“这是哪里?”舞悠然看着这处马车不太好通行的住宅区问道。
“这是京城一角,是普通百姓的居所,若要问这里叫什么,你可以称之为平生坊。我说的那位朋友就住在这里面。虽说我还能够安排更好的地方,不过,她自己选了这里,当初我也问过为什么,她只是说,在这里住着时,因为附近的百姓都较为单纯,不会对她刨根究底。她住在这里,对外谎称是自己的夫君让她暂住此处,待得来年五月生意归来后,就会将她接走。而这种事情在此处发生的较为频繁,因此是个很不错的理由。”江景解释道,不过从他神色中看得出,他是不太赞同那女子住在这样一处地方。
不过看环境也对,这样一个大杂院一般的住宅区,脏乱总是一个跑不掉的问题,各种生活垃圾在地上,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太舒服的味道,这样的环境对于怀有身孕的女子来说,确实是不太适合。
舞悠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了看安安他们,不禁抬眼白了江景一眼。
“你若是早说是到这样的地方来,我们也好换了一套适合的衣衫,让马车停的远些,而不是这般站在此处接受着四周围异样的眼光。”
舞悠然的埋怨让江景顿时说不出话来,脸涨得红红的,却是尴尬的。
“那,那要不在附近寻处地方换套衣裳?”江景笨笨的提议让舞悠然再度翻了个白眼。
“都到这里了,你以为再换套衣裳就没人认得出?这样的地方,消息传得最快,想来你也经常来此的人,你觉得这些住在此处的百姓对你会认不出来,别将人家当白痴,这里的百姓只是穷了点容易,头脑还不至于愚笨到连人都分不出的程度。还不带路,给人当猴看很舒服吗?”舞悠然调教一踢江景的小腿肚子,没好气的说道。
江景只能摸了摸鼻子,也意识到是他欠缺了考虑了。
江景在前头领路,七转八拐的到了一处胡同的院墙外,只有一米五的围墙并不能阻挡外来的视线,自然而然看到这小小院子里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情。
“赔钱,你给我赔钱。我家小狗子都是吃了你给的东西,此刻才会病倒在床上,你以为一两银子便可以将人打发走了吗?请个大夫抓个药的钱都不够,你真当我是要饭的不成?”一个看起来至少有三十几岁的中年妇人抓着院里一身朴素却长得颇是清秀的孕妇,拉拉扯扯的嚷着要她赔钱,不过这妇人倒也顾虑着对方身怀有孕,因此动作倒也不至于太过激烈,免得闹了人命。
“我就那么多钱了,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银子。我的绣品还需要几日完工,完工后才有银子拿,不是我不给,实在是没了。”
“什么没钱,你当我傻子吗?隔两日就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前来你这里坐坐,若说你们之间没什么你真当所有人都瞎了不成。若是你那未归的夫君知道你这般不守妇道,作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且看你有何脸面留在世上。我都替你臊得慌。你说别个我还可能相信,没钱?你骗鬼呀。赔钱,我家小狗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你不可以无赖恩公,我与恩公一清二白,不许你随意诋毁。”
“这么紧张了,还说没什么?我看似做贼心虚吧。”
“住手。”江景一声大喝,人已经闯入院子将纠缠的妇人推开,扶着那清秀女子在怀,脸上染着一层薄怒。
“哟,这就护上了,还敢说没什么。看把人家心疼的,呸,一对狗男女。”妇人一脸不屑的说道,句句不饶人。
“够了。不就是要钱吗?要多少,我给便是。最好不要过来骚扰晚娘,否则,我让你们在京城待不下去。”江景怒道,因为怀中的人手上明显都一道抓痕而怒不可竭,虽说这道只是破了一层皮,可是流血了,他看着就火大。
“慢着。”舞悠然不等那妇人开口,便已经在她之前喊出声来,转头望向这妇人,笑着问道:“这位嫂子不知如何称呼?”
“附近的人都叫,叫我春嫂子。”妇人略显紧张的应道,因为舞悠然身上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物,显得有些局促无措。
“春嫂子,刚才听见你们争吵似乎是因为什么小狗子病了,不知道这小狗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