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不知如何称呼?”
“对于我这么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来说,名字并不重要。你不是称呼我老先生吗?那就继续用老先生这个称呼,没必要另外改口了。”
“那好吧。老先生你刚才也说了,自己对自己已经看开了,既然看开了,生死由命了,都无所谓了,你不肯让别人看病,无非就是不想拖累自己的学生。更不希望尚大人因为您的缘故,将自己的老婆本都贴进去,这会让你心生内疚的,对不对?”
舞悠然一句‘老婆本’让尚云天尴尬的脸上一阵烧红,而这位老者却也不由自主望向尚云天,正好看到他脸红的样子,顿时不由笑了。
这个学生还真是对娶妻生子这样的事情一如既往的脸皮子薄。
尤其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在他自己感觉到尴尬时,那视线落向的位置,不正好是眼前这位小小的女大夫吗?
“嗯,你说的倒是没错。”老者看着二人竟是不由自主露出玩味的笑容应道。
“若是我不收钱,老先生可愿意让我给您看看呢?若是治不了,又不花钱,对您老与尚大人都没什么损失。”
老者想了想,倒是觉得舞悠然这话在理。
只要让舞悠然看看自己的状况,只要救不了,尚云天自然就会死了这条心,也算是一举两得。
“那好,你看看便是。正好让这小子死了心。”老者只要想通了,倒也不再坚持,直接将手一伸,示意舞悠然看病。
舞悠然露齿一笑,偷偷朝着尚云天投去一个胜利的眼神,随后将手搭在老者的手腕上,开始诊断老者的病症。
原本舞悠然还淡然的笑容,却因为接下来的检查结果而消失无踪。
果然剧情性质的任务绝对不存在简单的事情,果不其然。
尚云天的这位老师所患的病乃是脑袋中长了一颗肿瘤,压迫了脑神经,其实算不得绝症,只需要做个开颅手术,将肿瘤取出来,就可以痊愈。
只是,人的大脑是相当脆弱的东西,并且其中的复杂并非三言两语说的清楚,更别提治疗,除非是拥有着现代手术经验的脑神经科的主治医生,拥有着不少的手术经验的人才能够做这种取出肿瘤的事情。
在中医里,虽然可以通过一些药物疏通脑神经,让肿瘤自动消除,可问题就在于,这个肿瘤所在的位置在左右脑的中间,临近海马体的所在,偏偏还属于独立肿瘤,无回路那种,就跟一条路到了死胡同般,如同吹气球般,越吹越大,这肿瘤也越长越大,进而压迫了两边大脑,也压迫了海马体的存在,再加上如今已经产生了癌变的迹象,若是无法动手术取出,那就只有做到不再增加肿瘤的体积以及消灭可能连带而来的癌细胞,双管齐下后,方有可能保留下这条性命。
否则唯有开颅手术可以以绝后患。
虽然有了治疗的办法,可舞悠然才不认为自己会是动手术的最佳人选。
因为,她对于医术,此刻还不过是中医入门,西医方面,处理下伤口什么的,还没什么问题,开颅?那可就真的是大问题了。
“悠然,老师他如何了?”尚云天有些紧张的问道。
“别催了,我知道自己的状况,看不出来也没关系的。”老者倒是显得淡定,只以为舞悠然根本看不出他的病因所在,倒也没生气。
“这病确实棘手,贸然动手,只会让人死的更快,可若是不管不顾,也是死路一条。我虽然可以开一个压制到方子,却不是长久之计,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将生病的地方切除。”舞悠然想了想后,只是含蓄的选而来词语来解释自己得到的诊断结果。
“咦,小丫头倒是有几分本事,居然看得出我的病因所在。你这话跟我那位老友所言的,几乎八九不离十。若非你年纪轻轻,我还真的要以为,你也是他那种层次的大夫了。就冲着你能说的这般准,我倒想听听你开的药方子,看看是否与我那位朋友开得有何差别。”老者忽而笑起来,倒是没了最初那种固执的老顽固表现,而是有心情开玩笑。
“老先生要看方子,我自然是要开的。不但要开,还要开最便宜的药。谁让我动了恻隐之心,实在狠不下心,将尚大人存的拿点老婆本都给败个干净呢?”舞悠然说着,不由轻笑出声,拿了尚云天的事情开玩笑,听得老者又是一阵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