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琴染见他如此,便也将心中所想好的尽数说出来。
“郑大人,现在右相并卧在榻,我也无法离开。想要吩咐右相的心腹去办这件事,可毕竟身份卑微,不过一介夫人,怕也使唤不动。我是在说,温寄卿那帮人有法子能够洗脱三妹妹杀人之罪,必然也有法子趁机置右相于死地。虽然当初陶府之事是因为右相所起,可说到底,右相如今毕竟是我夫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右相府便是我家,我也去不到哪里去。再者,若右相真的不幸被温寄卿那等人趁机对付,我也只好相随了。”
郑斌见她心里担忧,想到恩师曾经跟她提及过关于右相的功勋,便对着陶琴染摇了摇头。听说右相当年是开国功臣,冲着这个,当今皇上也会顾念几分。不止如此,右相还有一道保命符在手。
“这点你大可以放心,先皇曾经有旨意。无论右相日后有何过错,皆不能夺其性命。”
陶琴染震惊,这么说来,右相无论如何犯了什么罪都不会死。可是,谁又能够保证她是生是死呢?哼,右相能够留住一条性命又有什么用,只怕到时候,无权无势比杀了他还要痛苦。成为当今皇上困在鸟笼里的人,估计右相到时候也只能够苟延残喘,如此一来,又哪里能够继续为她所用,利用右相的权势帮她对付陶笑酌。
“那只是先皇对右相的承诺,可并不代表整个右相府都能够相安无事。右相府想要所有人都活下来,那么右相就必须稳稳当当的活着,这样,才能够确保每一个人的安全。再有,若是右相被温寄卿等人拉下马,那么右相手底下的能人异士也全部会就此被皇上大肆打击,让右相权势从此不堪一击。”
她此话,是在提醒郑斌,右相倒了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坏处。她所思及的地方十分周到精密,右相权势大过左相,右相一倒,那么他手底下的能人全部都会被皇上找个机会撤职,到时候,即便是郑斌,也不能够幸免遇难。至于她,到时候是生是死还是个问题。先皇只说保右相,可未曾说过保佑相府宅安稳。说到底,她陶琴染的性命,如今正悬在悬崖边上,被人摆布,动弹不得。所以,她必须要借着郑斌先发制人,不说别的,先要保住这条命再说。
郑斌也顿时恍然大悟,他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因着右相的提拔才能有今日,到时候右相被问罪他不能幸免于难。至于尚书府那边,也不可能。还有不少地方大大小小的官员,要知道,右相此人,可是掌握了朝廷大部分官员。
“琴夫人请说,你要我办何事?”
陶琴染见他想通,心想,郑斌此人还不算太笨,一点就通,有几分聪明。如果右相此次能够相安无事,那么她定会继续提拔郑斌,以便日后为她所用。
“母亲我们在明,温寄卿等人在暗,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对我们出手,可是我现在没那个权力调动右相身边的人。所以,就只能够靠郑大人派人监视穆学书院,温寄卿等一有动静就立刻前来与我商议。须知,保右相,便是保全你我。”
郑斌点头,对陶琴染更加刮目相看,闺中女子能有这番见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些问题,连他都没有思及过,却早已经被陶琴染想得一清二楚。
“琴夫人说的是,下官这就照你的意思去办。”
“嗯。”陶琴染点头,看着郑斌起身离开,刚走两步,她又神情微变,眉眼之中带着积分兑郑斌的担忧。
“郑大人,温侯爷等人不好对付,他能够劫法场,还能让三妹妹毫发无损,便可见一斑。这件事情,你也要小心些行事。”
郑斌回头,便看见她一脸柔情,心中欢喜。“琴夫人只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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