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看着淡定自若的温寄卿,他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可不能就这么白白错过。此事一旦闹大,交给大理寺卿处理,那么他想杀陶笑酌根本是难于登天。他见温寄卿只带了两个下人前来,勾起唇角,即便武功再好的侍卫,也难以对抗他精心训练的精兵。
“既然温伯侯要包庇犯人,那么本相也只能够来硬的了。”
温寄卿低垂眉头,依旧淡如清风,似完全不将右相的作为放在眼里。而且,他早已经知右相会如此做,他嘴角淡淡轻笑,不再去看右相。
而福斯与梁柏早已经自动走到温寄卿身边,将他与熟睡的陶笑酌围在其间,紧紧相互。面对几百精兵缓缓接近,他们二人不露半分怯色,只是严阵以待。
梅月站在旁,守在温寄卿身后,脸色有几分害怕。她毕竟是个丫鬟,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场面。当然,让她感觉更为震惊的,便是温寄卿的身份。温先生竟然是温伯侯,是皇上身边的重臣。
右相看着温寄卿不露半分颜色,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大。他如此从容,莫非是早有安排?
“圣旨到——”
闻言,右相立刻白了脸色,看着镇定自若的温寄卿,恨得咬牙切齿。怪不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如此。温寄卿敢只带着两个下人过来,若非早有准备,怎么会敢如此单枪匹马而来。
陶琴染心有不甘,看着温寄卿。她就知道,温寄卿定是早有准备。所以才会在刚才如此跟右相说,她就想着在温寄卿的救援没到之前杀了陶笑酌,谁知,竟然还是晚了一步。
侍卫步履整齐,为其开道。坐在马背上的男子,不,准确的说他还只是粉雕玉琢的美少年。他一身靛蓝色官府,手持金黄色圣旨。墨发束冠,脑后蓝色发带轻扬,脚蹬绒靴。外披白色披风,他看着法场上坐着的温寄卿一笑。
伸手拉住缰绳,他身手利落,翻身下马。但见他面如冠玉,风度潇洒,活脱脱一神仙少年从天而降。仔细瞧来,他与陶笑酌五官,有着三分相似。
右相皱眉,看着他到来立刻从案台起身,刑部侍郎与郑斌也脸色大惊。要说此刻心里最复杂的,是郑斌此人,他当年怎么都没想到半路冒出来个程咬金,被个十三岁的娃娃抢了状元头衔。
陶婖与陶琴染一见其容貌却是不敢置信,就连傅姨娘也是脸色苍白。谁能想到,如今来传圣旨的,竟然会是旧识。尽管如此,她们还是起身跪在右相等人身后。
“吾皇万岁,万万岁。”
那小公子先是看了眼温寄卿怀中的陶笑酌,随即目光冷下来,落在陶琴染等人身上。他伸手打开金黄色圣旨,声音高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陶笑酌一案,将交由大理寺重新审理,着,刑部共同办理此案。”
“遵旨。”
刑部侍郎抬手,那小公子便将圣旨重新卷好,放在其手中。待小公子宣布完圣旨,又转而看着右相。
“右相,皇上让本官转告你,此事你不得再从中插手,只得旁观。”
右相神色复杂,却也无可奈何。“臣领旨。”
“都起身吧。”小公子懒得去多看陶琴染等人一眼,只淡淡说了句,随即便要转身。
陶琴染起身,看着陶岳逸。他,不正是五弟吗?他方才自称本官,还传圣旨,一身官服,莫非就是如今的新科状元?都说新科状元才高八斗,却年岁十三,如今想来,必然是陶岳逸了。没想到,果真是物是人非,当初被她们压在脚底下的,竟然会一跃而上,成了当今状元。
“五弟,别来无恙。”
陶岳逸闻言,转身看着惺惺作态的陶琴染。他当初被三姐姐送到穆学书院就读,得穆夫子亲自教导,认识了大理寺卿郑大人。其后,朝廷召开科举,他成了朝廷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温先生知道三姐姐的事,所以便亲自去找了他,再由郑大人亲自面见圣上,然后拿到圣旨。郑大人见他想前来,便让他前来传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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