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卢老道走后,牧宁顿觉压力一轻,就算那老道没有刻意施为,但境界压制仍是让他隐隐难受。
身旁无人,牧宁也乐的清净,他稍微检视了一下,便从那古朴书架中抽出一本极其厚重的修行界地理奇志。
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穿越者,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乃是目前当务之急。
那本修行界地理奇志纤尘不染,显是古朴书架中有阵法除尘,牧宁轻轻翻开扉页,便倚靠着书架细看起来。
依书中所言,这诸天万界中,人界近乎于无穷多,灵界也是难以尽数,就连仙界亦是分为万域,而仙界中的每一方仙域,都由一位帝君掌管,这帝君修为,要么是造化仙主,要么是洪荒圣主,要么就是无量神主。总之,俱都是将那三条道路之一修至登峰造极的存在。
而牧宁此刻所处的,便是一方人界,名曰螭龙界,因此界太古之时遍布螭龙而得名。
螭龙界原本是一方灵界,但那些太古螭龙陆续破界而去,带走了此界无数灵气玄机,让这螭龙界逐渐衰微,最终灵气枯竭之下,螭龙界便崩灭于太虚之中,几乎彻底消散,只剩下那不足千分之一的地域便降格为人界,才得以勉强维持至今。
不过螭龙界毕竟曾经为灵界,现今就算界力降格,但灵气的充盈程度比起那些生来就是人界的界域,还是要浓郁不少的,地域也要广袤很多。
而楚国及其周围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国家,都位于螭龙界中的南荒之地。因螭龙界现今乃是原本残余不足千分之一的灵界降格所化,是以界膜并不完整,有几处灵气泄露非常严重,这南荒之地,便是其中灵气泄露最严重的地方。
螭龙界中的上古修行巨擘为了避免这种泄露影响整个界域,便在南荒外围设立灵障,防止界域中的灵气流向南荒,而由于南荒的灵气持续流失,又得不到外部补充,是以南荒之地的灵气异常稀薄,几近于无,所以在此处,仙家传说也沦为远古神话,再也无人可见得。
灵障设立后,修为若是不高到一定程度,出入灵障则需要用那特制的渡灵避障符,此符箓乃是消耗品,一枚只可渡一次。
依照这地理奇志中不时涂画的笔迹看来,那王卢老道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寻得一枚渡灵避障符,便逃入这南荒之地避难,只是如何出去,他也还未曾想出个办法来,至少从那书页上牢骚式的注解中看不出他打算如何。
专注扫了会,牧宁发现这本山河地理志只是粗略描述了一下螭龙界总体的大致情况,详细记载的地域相当有限,绝大多数的记载只是局限于螭龙界的南方那一小片,这片地域号称南华海修行界,其面积连整个螭龙界的百分之一都不到,至于其他的地域,却是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了。
“看来我若要求道,必须得设法出了南荒之地的灵障,先去往附近的南华海修行界再说。”牧宁合上地理奇志,心下不由叹息道:“这方宇宙中的世界还真是大啊,我现下所处的这南荒之地已是有数十个国家,但其所占地域和整个南华海修行界相比,几可忽略不计。而这崩灭得只剩下了千分之一的螭龙界,所残余的地域竟然还百倍于南华海修行界,当真是不可思议!”
他在惊叹中把那本地理奇志放回书架,又抽出一本《宝录初解》。
随手翻了翻,牧宁发现这本书主要是扫盲那些身外宝物的修行启蒙典籍,正适合他看。
书中所言,修士使用的身外宝物,用途各异,俱是奇妙无比,世间万般宝物,共分八等。
其为:术器—法器—法宝—灵宝—真宝—劫宝—仙宝—玄机至宝。
每一等宝物亦有四品,乃分为下品,中品,上品,绝品。
依照牧宁此刻识灵境界的修为,他只能使得术器,只因他识海还未生出神念。
所谓术器,便是只能握于手中驱使,不可用神念操控其于身外争斗,所以不具备神念的识灵境界修士,能有一件术器便是莫大幸事了。
而待法道修士入了冲脉境界,识海中就能生出神念,神念不仅能保护元灵,亦能扫视身外空间,但神念最重要的用途,乃是可以控制法器以上的宝物和操控诸般神通术法,因此,冲脉之后,法道修士的灵力就能称之为法力了。
粗略看完这本《宝录初解》后,牧宁便将之放归原位,对于神念之说,他既习得《开元夺仙阴阳化极真法》,自然是了解的。
简单说来,世间三道,皆有其威能之基。
法道的威能之基,便是神念和法力,神念操控神通术法,法力支撑神通术法。
力道的威能之基,乃是体魄和精元,体魄用于衡量肉身坚韧和破坏之力,精元用于衡量肉身恢复能力,持久程度。
神鬼道的威能之基,则是愿念和愿力,愿念化千万,愿力返神通。
牧宁现下修为仅有识灵初期,神念未生,所以术法一旦施出,便无法操控,若是预判不足,目标稍稍躲闪便是不能命中了。
因此他仔细挑拣着那王卢的藏书,期望能寻到一门生效范围较广的术法,多耗点灵力亦是无碍,他之灵力超出一般识灵期甚多。
而王卢搜集的那些求道之法,和《开元夺仙阴阳化极真法》比起来,便似那萤虫对耀日,自然是不入他眼了。
不过盏茶时间,牧宁便从那堆藏书中寻到了他所想要的,只见他眉头皱紧,神情凝重地抽出一本薄薄玉册。
那玉册一入手,顿生时空错位之感,一道似沉淀至太古的岁月气息便笼罩了牧宁周身,他深吸了口气,平定了一下那种颠倒岁月的错觉后,便缓缓将其翻开,只见玉册内并无纸页,仅有一枚古朴的斑驳玉简。
“玉简乃是稀有之物,值得用玉简记录的法门,必然不凡.....更何况这枚玉简观之似是来头不小?”牧宁用指尖拈起那枚斑驳玉简,放在手心仔细观摩,心下不由大奇:“这般珍贵之物,为何那王卢不贴身携带,反而置于此处,莫非......他是有意让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