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占城稻花香

坐在马车之上，这马车上有朱红华盖伞，四周都是空dàng)dàng)的，倒是方便欣赏四周景物。徐皓月带着英若兰、刘小惠、童银姑等人坐了一辆，车上有皇甫父子相陪，而后面一辆车上坐了姚凤、陆孟俊和英吉、童虎头等人。李征古安排完徐皓月等人之后，约好众人晚间到自己府上饮宴，便带人回府去了。

马车出了唐军水寨，沿江岸边的官道往金陵城而去，一路上只见官道两边满是闹的集市，皇甫继勋年青和徐皓月年纪相仿，因为徐皓月有救父之恩，对他很是亲，近徐皓月好奇的望着两边闹的市集，便介绍道：“徐将军，此处乃是金陵城外的江市，南来北往的商船到了金陵，这第一站便是这江市，你看这是契丹运来的牛羊，多汁香，极是好吃的。”

徐皓月正是看到集市中居然有不少胡服之人，看起来很像是电视中见过的契丹人装扮，正在纳闷契丹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想不到听皇甫继勋一说，这些人还真是契丹人，很是奇怪的问道：“契丹相隔如此之远，中间有周国相隔，他们能到此交易物品？”

皇甫继勋说道：“当然有，我大唐海船每年都要从海路道契丹贸易，我们买契丹人的马匹牛羊，契丹人需要我们的茶叶丝绸瓷器，不少契丹人随船南下来贸易，我们走海路，不走陆路的。”

徐皓月恍然大悟，想不到南唐船运如此昌盛，都已经开始走海路贸易了。跟着皇甫继勋又道：“不光是契丹，前面还有占城、新罗、高丽甚至是遥远的大食等国到此贸易的商人。”

徐皓月哦了一声，看了看英若兰诸女很是新奇的看着路边的货物，似乎很感兴趣，当下对皇甫父子说道：“皇甫将军，能否停车我带家人下去逛逛？”

皇甫晖咳嗽两声道：“自然可以。”当下马车停下，英若兰抱着茗宝宝带着刘小惠、童银姑下了车，三女围在一个契丹商人的地铺前看了起来，那里面有不少兽骨制造的首饰很是漂亮，还有不少玉石也很美，三女都是兴奋异常的围上去挑选起来。

徐皓月莞尔一笑，看来女人的天还是改不了，喜欢首饰和闪闪发光的东西，他也下了车，却见皇甫晖面色蜡黄，似乎有些萎顿，问道：“皇甫将军子不适么？”

皇甫继勋黯然道：“家父被俘之时被周将赵匡胤斩去一条胳膊，到了周营内又不肯延医，落下了病根，一直将养不好。”

徐皓月急忙说道：“那皇甫小将军还是送令尊回去好了，我带家人四处转转就好，不必招呼。”

皇甫晖咳嗽几声喘息道：“元宜何出此言？老朽又不是动不了。”

徐皓月微微一笑说道：“皇甫老将军的盛在下心领了，只是子要紧，老将军还是回府将歇好了，老将军不放心的话，让小将军陪同便可，小将军和在下年纪相若，也聊得来，老将军尽可放心。”

“哈哈，原来元宜是嫌我们三个老家伙碍事。”姚凤也下了车走过来说道：“我也看元宜被我们几个老头子看着很不自在，不如就劳烦皇甫贤侄陪伴好了，皇甫大哥，我和孟俊同你先回府去等候便了。”

徐皓月到很欣赏姚凤的快言快语，淡淡笑道：“是在下没见过的物事很多，待会儿怕在三位大人面前出丑，才不自在的。”

陆孟俊也笑道：“元宜不必妄自菲薄，元宜想逛逛这江市，皇甫老哥你子没好，还是先回府，让皇甫贤侄陪同便可。”

皇甫晖犹豫了片刻，见皇甫继勋很是担心自己，当下对皇甫继勋道：“也罢，老朽就和你姚叔父、陆叔父回去，你可要好好招呼元宜。”

皇甫继勋重重的嗯了一声道：“孩儿省得。”

皇甫晖三人走后，徐皓月对皇甫继勋道：“皇甫小将军真是至孝之人。”

皇甫继勋微微摇头叹道：“老父的子一不如一，我却帮不上什么，真是惭愧。”跟着他看了看徐皓月说道：“徐将军，我们俩一见如故，不如以兄弟相称，将军长将军短的显得生分了。”

徐皓月点点头以示赞同，当下两人一叙年纪，徐皓月年长些，皇甫继勋便称徐皓月为大哥。

英若兰三女各自挑选了不少的首饰和玉石，都是皇甫继勋抢着付了钱，徐皓月想要自己给，皇甫继勋却还发怒了，看皇甫继勋盛意拳拳，徐皓月也再阻拦。

这江市上果然货品繁多，琳琅满目，英若兰知道若是自己挑中东西，那皇甫继勋一定会抢着付账，倒是不好意思再去挑选，反倒是刘小惠和童银姑两人可不管那么多，依旧叽叽喳喳的笑着挑个不停，两女竟然连大食国的羊绒毯子也买了几条，说是铺在地上给茗宝宝趴一定很好玩。两女挑个不停，不但苦了皇甫继勋，也苦了英吉和童虎头两人，抱着众多的物品，就快连路都走不了了。

来到一处高丽商人的地铺前，两女又拥了上去，徐皓月一看不是办法，当下对英若兰说道：“要不你们在此处先逛着，我和皇甫兄弟到前面喝茶等你们，稍后咱们在城门口会合。”

英若兰明白徐皓月不想再让皇甫继勋破费，当下会意的点头道：“也好，你们先去，我们随后就来。”

皇甫继勋很是奇怪为何大家要分开，正想开口询问，却被徐皓月拉着就走：“这些女人的事，我们大老爷们就别搀和，我们先走。”

两人往前走了一会儿，忽见江市上有处占城商人的地铺，徐皓月心念一动，拉着皇甫继勋上去，那占城商人见有客人来很是，这人汉语说得不错，看来到中土商贸有些年头了：“两位要点什么？我这里有上好的象牙筠箸、犀角杯，可要看看？”

徐皓月似乎对这些没兴趣，看都不看就问道：“你这里可有占城的稻米出售？”

那占城商人有些为难的说道：“客官见谅，贵地也产稻米，小人从占城运稻米来是没什么赚头的。”

皇甫继勋很奇怪徐皓月为何要买占城的稻米，其实徐皓月知道这占城的稻米在历史上可是大大的有名。在宋代，南方百姓自己培育了许多优良稻种，并引进外来的优良品种。引进的外来优良稻种中，著名的有从占城引进的占城稻和从高丽引进的黄粒稻，尤以占城稻的影响最大。

占城稻又称早禾或占禾，属早籼稻，北宋初年首先传入福建地区，占城稻有很多特点，一是耐旱；二是适应强，不择地而生；三是生长期短，自种至收仅五十余。宋真宗年间，江淮两浙大旱，水田不登，宋真宗遣使到福建，取占城稻种三万斛，分给以上地区播种，获得成功。不久，今河南、河北一带也种上了占城稻。南宋时期，占城稻遍布各地，成为早籼稻的主要品种，占城稻成为广大农民常年食用的主要粮食。

徐皓月知道占城稻的优点，便想引进谷种，在英山大面积种植，把占城稻提前引入中土，此刻听那占城商人说了，也明白行商的原则，但凡当地有的东西，商人一般是不会再带这种东西过去交易的，是以南唐和占城虽有贸易，但却始终没有引进占城稻。当下徐皓月缓缓说道：“我按金陵米价的五倍向你购买五千石占城的稻米谷种，你可愿意？”

那占城商人大喜过望，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皇甫继勋急道：“徐大哥，五倍的价钱是不是太多了？而且我们这里也有不少好谷种的。”

徐皓月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就是要买占城稻的谷种，等买到了你就知道了。”当下徐皓月和那占城商人签下了商约，约定明一早，徐皓月派人送定钱过来，五千石谷种，又花的是五倍价钱，那所需的钱可是很多，徐皓月这次南来，倒是带了数万贯的钱财，一来是备不时之需，二来却是想看看有什么物品是可以采购的，想不到正好用在采购占城稻上。

那占城商人欢天喜地的签了商约，皇甫继勋却觉得徐皓月做了件傻事，徐皓月笑道：“皇甫兄弟，为兄这批谷种只有等到此人回占城后再运来，兴许要等上一年半载，等占城稻到了金陵还要劳烦你先替我收货，到时候差人知会我一声，我自派人来取，便是感激不尽了。”

皇甫继勋急忙说道：“徐大哥说哪里话来，小弟一定办到。”跟着瞪着那占城商人道：“你可定要挑选上好谷种运来，若是你的谷种种不出稻米来，你今后也别想再来金陵交易，小爷我是神卫统军都指挥使皇甫继勋，一定说到做到！”那占城商人吃了一惊，唯唯而应。

和占城商人交易完，徐皓月和皇甫继勋继续往前走，在一处新罗的地铺前，徐皓月看到其上有一件金器头饰很是好看，上面还有十粒一般大小的珍珠镶嵌，心想自己和英若兰成婚这么久，还没送过她礼物，当下便问了价，要买下这头饰。

皇甫继勋又有抢着付账，徐皓月却拦住笑道：“皇甫兄弟，此物乃是为兄买给我夫人的礼物，还是自己付账为好。”

皇甫继勋哦了一声果然不再争抢，却说道：“难得徐大哥钟于嫂子一人，不像我，家中姬妾十多人，也不知道真正喜欢的是谁。”

徐皓月愣了一下，想不到这皇甫继勋看起来仁孝，却是如此好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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