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脑海里又浮现了前夜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他在外地提前结束了项目考察,当他赶回那个他既企盼又有些抗拒的地方时,打开门却看见客厅暧昧的灯光下一片狼藉。
黑色的皮鞋和女人的丝袜混乱地散落在地,皮质沙发上凌乱地堆着各种衣物,即便落地灯的光线柔和暗淡,视线却还是那么清晰明了。
他怔住了,那件条纹衬衫和黑色外套明显不是女人的衣物!
强作镇定后,他双眸泛冷,怀中那捧千里迢迢带回的红色玫瑰也早已被他扔到地下。
他的目光再次流转到沙发上的那件条纹衬衫上,金色的钮扣泛着幽幽的光辉,好像一只嘲笑他的眼睛。
他心中怒火渐渐旺盛,这房子和房子里的女人,说白了都是他养着的,至少他也有权知道真相的吧!
走到房间门口,他推门的手却僵在半空中,他从来没进过这个房间,虽然她曾无数次风情万种地请他进去,可他都用无数个理由敷衍着拒绝了。
在门外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抬手去推门了。
房间门没反锁,只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一股热浪夹杂着一种颓糜的气味袭面而来,他迅速的别过头去,这种气味让他有点作呕,适应了片刻后他才转过头看向房间,他深邃的眼眸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嘴角却弯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他修长匀称的手指很速度的覆向触感开关。
突然而至的灯光让他有点不适应,他不得不眯起眼来打量室内,沿墙是一套烤漆衣柜,房间正中间是一张少见的粉红色大床,此时床上丝质的被单早已滑落在地板上。
他的目光僵在春光旖旎的床上,两个人,准确地说是男人和女人,不着寸纱地紧拥着熟睡在一起,居然都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惊醒,想必之前一定是相当劳累了。
他的冷面被羞辱覆盖,但是很快又恢复至无动于衷的麻木,像看着两具玩偶似的嗤笑了起来。
他紧抿住性感的薄唇,紧紧握起拳头,骨节在寂静的暗夜清晰地格格地发响,他突然挥拳砸向一旁的衣柜,原木板面在清脆的“喀吱”声中破裂,细碎不规则的木纤维露出来。
“唔……什么声音?”床上的女人朦胧地抬起头看向门口,“啊!”随后一声尖叫,她看着门口的双眼写满惊恐。
如果不是因为惊吓而过度扭曲,她的脸庞应该很美丽的,而此刻她标准的瓜子脸上却覆了一层惨白。只见她浑身筛糠般颤抖着推开身旁的男人,不敢去正视门口僵硬的身影,只顾两只手慌乱地身旁摸寻衣物蔽体。
“嗯?”床上不明所以的男人伸手遮挡住刺目的光线,有点迷糊地问道:“……什么玩意?”
女人没理身边赤身裸体的男人,她声音发抖的低声开口道:“唐……易风,你……回……来了我……”她话只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手上也抓到了一个靠枕遮体。
床上的男人终于也彻底清醒过来了,他瞪向门口正冷笑着的唐易风,他居然都忘记自己是赤条条的没穿衣服,一咕噜跳起来就直接向阳台冲去。
可是通往阳台的拉门已经锁住,可能是太紧张了,他一把扯坏了窗帘,啪地一声,窗帘轨道一端掉了下来,拉环叮叮当当地落在地板上,整片窗帘布滑稽地罩在男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