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3日，圣诞节将至，华盛顿特区和欧美的每一坐城市、乡村一样，早已经洋溢着浓浓的圣诞的气氛了。结冰的波托马克河失去了往日碧波粼粼的灵气，但波托马克河两岸却迎来了家家户户屋檐上的熠熠闪亮的彩灯，中国南方生产的廉价的圣诞彩灯在两年前开始进入欧美市场，绝大多数平民都可以负担起这种廉价的彩灯。

与外界的安祥、喜庆不同，在华盛顿革命女儿会大厦，各国代表的脸上全不见的圣诞将近的喜庆，今年的圣诞与九国代表完全没有一丝关系。

早在一个月前会议刚一开始，会议就通过了由美国国务卿查尔斯的建议，除了8国代表参加的全体大会以外，还分设了两个委员会，一个是由英、美、中、法、意5国代表组成的限制军备委员会，另一个是由8国代表参加的太平洋及远东问题委员会，至于德国只是列席会议，英、法都裁减军备，德国自然也不可避免。两个委员会的主席都由查尔斯担任。查尔斯在华盛顿会议上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但会议的重中之重限制军备会谈却因中国比例问题陷入了僵持。

“战争带给我们什么？是惊恐，是危险，是妻离子散，是哀鸿遍野，是民不聊生！我们不想要残酷的战争，我们不想生活在弥漫着硝烟的世界中，我们渴望和平！但我们却可悲的发现，为了和平我们却不得不准备战争！百年来无数次的战争使我国的土地流满了鲜血，中国的山川、河流几为鲜血染红！既然诸位谈到裁除海上军备，无疑贵方提出的比例是我们所不能接受的，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为了避免国家遭受侵略威胁，我们必须要拥有强大的海军！我说的是斯坦利首相？”

顾维钧把矛头直指英国首相，正是英国人从海上轰开了中国的大门，让中国遭受前所未有的耻辱，国家更是多次面临几近亡国的境地。

顾维钧的反问让斯坦利。鲍德温用笑容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我想在座的七国的都曾从腐朽的满清政权中谋取了太多的好处！24年前，八国的军靴曾在我国的皇宫内响起，八国的军队曾经攻陷我们的首都！无情的历史、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们，如果我们接受了3的比例，无疑将会导致历史的重演，曾经我们对于此次会议充满了期望，但是现在呢？我们再心存任何希望，你们试图通过这种限制保持对我国的绝对海上优势，这一点是不可接受的！当然你们或许可以怀疑我们的诚意，如各国同意销毁全部主力舰，中国同样愿意销毁自己的主力舰！我想如果大家都抱着和平之意来到华盛顿，那么就让我们裁撤全部的主力舰吧！以和平的名义！”

一发完言顾维钧就坐了下来，丝毫未理会其它七国代表的瞠目结舌与海军将领的目瞪口呆，如果说查尔斯裁去100万吨是痴心妄想，那么顾维钧无疑就是疯了！

消毁全部主力是顾维钧与代表团协商后制定的以退为进的策略，会议的第一天，美国提出的美英中三国的主力舰比例为5：5：2。5，是美国想用这个方案，确立对中国的海军优势，分享英国的海上霸主地位，同时抑制中国发展。而这一比例从一开始就遭到中国的强烈反对，于是各国在大会争小会吵，已经僵持了近一个半月。

这个方案立刻遭到了中国的强烈反对，在多次退出会议后，坚决要求美、英、中主力舰之比为10∶10∶7。5，尽管这次会议自许“公开外交”，但实际上许多重要问题都由美、英、中、法4国首席代表在秘密会议上决定，有时甚至只由查尔斯、斯坦利和顾维钧三人私下商定，所谓的公开外交只是一句空话，而三人商谈的重点则是中国舰队的吨位问题。

在上午的会议再一次陷入僵局后，查尔斯、斯坦利和顾维钧三人当天下午再一次举行了私下会谈，与前几次私下会谈不同，这一次美国可谓是有备而来。

“如果中国坚持下去，那么中国每造一艘军舰，美国就造四艘军舰作为回答。”

时美国使出了撒手锏。在查尔斯丢出这一威胁后，查尔斯同样在犹豫着，尽管已经破译了中国的全权代表团的密电，但查尔斯仍然希望尽可能的限制中国的吨位，中国的吨位底线是3。4，这几乎已经接近美国可以接受中国主力舰吨位的极限。

“如果贵国愿意展开军备竞赛，我国即便是征收海军税，也不会放弃保卫国家安全的根本权力！”

尽管明知道自己实力不济，但顾维钧依然坚持着自己提出3。75的比例，前往美国之前总理曾亲自交待，尽可能的强硬，美国最终会做出让步。

无论是查尔斯或是斯坦利都未曾想到面前的这个中国人竟然会如此强硬，他们仍然选择宁可进行军备竞赛也不会接受过于苛刻的比例。海军税，是半年前中国国内部分议员提出的新税种，一定程度上其即等于人头税又等于商业附加税，根本美英国情报部门推测，如果中国征收海军锐，一年至少可以为海军造舰筹集至少6亿华元，这意味着进行军备竞赛，美国至少需要每年向海军提供20亿美元以上经费，才有可能进行1比4的威胁！这无疑是美国所不能接受的，当然也不是经济遭受重创的英国所能接受的。

美国、英国之所以会重此重视只不过拥有世界第六大海军中国，原因正是在于他拥有超过英美两国海军的潜力，没有任何人怀疑中国雄心勃勃的“大洋舰队”计划只不过是纸面上的计划，对于这一点美国情报部门非常清楚，中国在青岛、三都澳进一步扩建海军船厂，在美国为其代造4。45万吨级汉武级战列舰时，中国的造船、冶金、火炮、动力都得到了美国公司的技术输出，并利用部分美国配件在本国建造2号舰，理论上中国已经具备建造4。45万吨级战列舰的实力。

欧战结束之后，更是从德国引入了超过万名名舰船、冶金、火炮行业最优秀的专家及技术人员，而且根据情报显示，目前中国的国内的冶金、造船、武器等行业集团，正在为海军竞赛进行大规模的扩建，一但这些工程完成，中国将会以史无前例的速度建造数量庞大的主力战舰，尤其是7万吨级的超级战列舰甚至可能会以六艘同时建造，以威慑各国！

现在对中国而言，他们的大洋舰队只是时间问题，而没有任何经济或技术上的问题。

见查尔斯与顾维钧因比例问题再次对峙起来，斯坦利连忙打起了圆弧，美国的经济可以支持美国进行军备竞赛，中国人的亡国危机感会令中国人即便是当掉裤子也会把军备竞赛进行到底，但是英国却不行，如果英国卷入这场军备竞赛，等待英国的将会是毁灭。

“先生们，我想我们还没有到需要以举国之力、破坏本国经济为代价进行前所未有的军备竞赛不是吗？”

望着丝毫不退让的顾维钧，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底线，查尔斯真的会以为中国人愿意把军备竞赛进行到底，是时候抛出自己的底线了。

“顾维钧总长，出于维护太平洋和平的诚意，我国愿意接受3。4这一比例！同时向贵国保证不在太平洋西部兴建或加强海军基地。”

“顾维钧总长，英国也将停止组建远东舰队以及新加坡海军基地的全部停建！以此做为对中国的安全保障！”

两国的让步让顾维钧陷入沉默，程壁光曾向自己透过一个底，海军接受的底线是与美国比例的10：6，甚至10：5。8都是可以接受的，英美之所以做出这种让步，显然是因为他们已经进了套。

在心中感谢着情报部门的同时，顾维钧仍一副沉思之色，一直沉默了数分钟后。

“查尔斯国务卿、斯坦利首相，我们要求美国、英国必须无条件支持兰芳独立要求！作为回报我国可以对3。4这一比例加以考虑！”

中国把兰芳作为让步的前提条件并不出乎斯坦利的预料，但是支持兰芳独立无疑是不可能的，在东南亚享有大片殖民地的英国，必须要顾忌其后可能引起了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