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受伤的铃木庄六并没有参加最后的“反攻”,在参谋官川岛带着部队冲出火车站后,他就和参谋长今村仁大佐回到了地下室,朝地下室走去时,铃木的脚步显得有些沉生。
在进入地下室后,铃木庄六面前向东方,朝东京皇宫方向跪了下来,
“天皇陛下,铃木庄六有负圣恩。”
随后神情肃穆的叩拜了三次,然后从今村的手中接过的一只武士刀。
“今村君,知道吗?这是奥保大将在大正二年辞职后,相赠予我,原本……没想到……拜托了!”
说罢,铃木庄头的一手将指挥刀刺进自己腹部,随后用力的朝右臂划去,脑袋刚一垂下。今村便举起军刀,朝铃木的脖子砍下去,被砍下的头颅,随既滚掉在地。
“天皇班哉!”
高呼一声后,今村用佩枪的顶着太阳穴开枪自杀……
“……”
听到地下室内传出的枪声,徐之敬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原本自己还梦想着是不是可以俘虏铃木,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可能了。推门进入地下室,地下室内一具无头死尸躺在血泊中,满是血污的脑袋在距离身体不远的位置,旁边还有一个举枪自杀的日军少将。
“核对一下身份。”
跟在徐之敬身后的一个军士从挎包内取出几张照片看了一下,然后从地上抓着脑袋的耳朵提到眼前仔细看了一下。
“长官,没错,是第五师团师团长铃木庄六中将!那一个是参谋长今村奉仁少将。”
“通讯……”
想喊着通讯兵的徐之敬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的通讯兵已经阵亡了。这时一连的通讯兵背着步话机走了过来。
“报告长官,十三摩步团三营于……”拿着传话筒的徐之敬看了一下时间。
“6日下午6时33分,攻克金州火车站,全歼第五师团司令部全部官兵,师团长铃木庄六中将剖腹、参谋长今村奉仁开枪自杀!”
“好!干的好!徐少校!”
听到这个好消息的吴满屯对着话筒大声喊道。
“听到了吗?我们已经解决了第五师团!立即电告集指……不!同时电告总参,第三师所属第十三摩步团三营于6日下午6时33分攻克第五师团司令部,全歼守军,师团长……”
有些兴奋的吴满屯在装甲指挥车内大声嚷吼道,就是那张镇国居心不良,自己还是把第五师团这个硬骨头啃掉了!甲种师团,开战第一天就消灭一个满建制甲种师团。
“立即通知其它部队,今天晚上十时之前,我要全歼金州第五师团残部!”
“这个满屯……”
收到吴满屯的电报后张镇国轻叹了口气,然后朝外走去,而参谋长魏铭勤则跟在他的身后。
魏铭勤取出香烟在长官拒绝后,自顾自的点了一根。
“长官,这比赛,咱们输了!第七师,现在不过刚打到大连城外。虽说第三师碰上的第五师团是块硬骨头,可先期日军就犯了错,第五师团有两个半联队被布属在前方,第一轮炮火突击其就遭受重创,随后的空军又切断了他们的退路,第五师团遭受是突然打击,以至于都未来得急布防,就被第三师的坦克集群突破了的防线,随后遭到分割,如果不是铃木见机不妙,立即指挥部队撤退,恐怕……而第七师碰到的第七师团虽说是的乙种师团,但其主力尽集大连,第七师兵进大连城下时,第七师团早已经做好的防御准备,已经失去了战役的突然性。所以……”
魏铭勤似乎是在为第七师的落后寻找着理由。
“子仁,你以为我是在恼第七师吗?第七师到现在没打下大连,早在我的预计之中,我是在想现在国防军队的两系,你没看吴满屯除了上报集指,同时还电告参谋部,他的意思非常明显,是怕我压住不报啊!哎……保定系、保安系,看似两系,但都是国防军人,派系之分绝不能存在。我企会这么做,第七师,我只增强了一个炮兵旅,可给了的第三师一个炮兵师,空军也同样全力佩和他们的进攻。想来是满屯误会我之所以这么安排是……”
张镇国随口打断了的参谋长的话,自己这么安排实际上是根据战局的需要。
“子仁,你是知道的,正统军校出身的军官,打起仗来多了几分灵活,但少了几分韧性和顽强,可老保安队出来的军官不同,他们只要接到命令,就会不折不扣的不惜一切来完成,打第五师团这种硬骨头,如果换成第七师……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收到电报,打金州吴满屯敢把自己的后勤部队都推上去,这种顽强不是第七师能做到的,总理是希望咱们全歼日军一个师团,可参谋部想的是,在第一天彻底打掉日军的气势!所以我才会选吴满屯,用一个师硬碰第五师团,第三师的伤亡是会大些,但是这一仗打下来,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日军的气势会立即弱下三分,接下来,咱们就等着打旅顺攻坚战吧!”
说话时,张镇国朝着东南方大连方向看了过去。
“现在大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第七师师长吴成程站在前线指挥所里,看着一发发炮弹在日军阵地开花,尽管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但是脸上却带着的一丝忧虑,仗打到这份上,实在是***丢人现眼。
“把我的钢盔拿来!再给我拿一支冲锋枪!”
副师长李文春见长官在摆出这个拼命的架式,这种长官亲自的上前线,可都是那些保安系部队军官常干的,号称“以身作则”、“以已督部”。
“师长,你这是要干什么?”
此时吴成程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的炮火。
“我要去亲手杀几个小日本鬼子!他们也忒不争气,打到现在,还没啃下日军的外围阵地!”
“长官,现在上去太危险了,全师可都要靠你指挥,以一师之长,擅抵火线……”
第七师参谋长郝祥汉还想再劝几名,就被师长的话给打断了。
“这是什么时候了,上锋下达的命令十分清楚,就是要吃掉第七师团。噢,对了,你留在这里,有什么情况,随时处置,可以处置后再向我报告!内野辰次郎这东西,今天我要不是把他的脑袋砍下来,我就随他拉姓!”
说完一指边上站着的几个参谋人员。
“你们几个留下来,协助参谋长指挥部队。警卫营来一个班跟我走!”
话音一落,头戴钢盔、手提冲锋枪的吴成程,就朝前方出击阵地走去。猫腰走着的吴成程,此时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小鬼子的第七师团,也就是一个乙等师团,论兵力、装备,皆不及第三师碰到的第五师团,可自己带着第七师却在他们面前吃了憋。
但偏偏师团长内野辰次郎是一个谨慎的主,战争不过刚一打响,除了留下两个大队断后外,前置部队立即利用铁路后撤至大连,同时沿线炸毁铁路以及铁路桥,以防止被追击的国防军利用。
都说日军不会防守,可今天吴成程却碰到一个在欧洲守了三年主,正因为第七师团是乙种师团,所以才有幸成为难得的几个成建制调到欧洲战场的日本老牌师团,同时强行征发的大连城内的百姓在城外修建工事,工事所需要物资全部从城内征用,甚至还在市周的炮台等要地布设了铁轨制成反坦克障碍群,那些铁轨都是满铁公司仓库内新轨和报废钢轨。
吴成程一行人来到前沿部队后,二十九团团长施云华见到长官来到前沿后,立即小步跑了过来,敬了个军礼,关切地问。
“长官,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该来吗?打成这个样子,我能不来吗?”
手提冲锋枪的吴成程嘴上并没有饶人的意思。
长官的怒意让施云华一愣,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长官,我……”
皱着眉的吴成程挥了挥手。
“好啦,别说了。部队准备好了吗?”
施云华连忙立正回答道长官的问题。
“长官,二十九团上下四千三百余名官后,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你一声令下了。”
吴成程点了点头。“嗯!士气怎么样?”
“现在大家伙都憋着一股劲,急着上战场与小鬼子一比高下呢。”
“好!”
吴成程说着走上了几个空弹箱,看到官兵们自然地将他围了起来。
“弟兄们,前面就是杀我同胞,占我国土的鬼子。现在大连城内有日军第七师师团一万八千多小鬼子,被咱们的第七师给包围了!雪国耻、报家仇、立战功的时候到了!全国同胞都在等着我们杀敌立功的好消息!弟兄们,我作为一师之长,自当站在杀敌的最前面,等会出击,如果没有接到上锋新的命令,我要是畏敌后退,你们中的任何人,都可是向我开枪!好!弟兄们,跟我冲!”
说完,将冲锋枪一举。
“长官放心,杀敌立功,报效祖国!”
担任全师突击部队的二十九摩步团数千名官兵同时发出的始吼声。
此时一发红两绿的信号弹像礼花一样,划破了傍晚的夜空。
“冲啊!”
冲锋的哨声汇集着成排出倒海的呐喊声,和一眼望不到边的官兵,黑压压地汇成洪流,一齐向城外日军阵地冲去,长达半小时炮火掩护,并未能摧毁日军在城外的用钢轨制成的障碍物,攻克大连的重任,已经压到了步兵的身上。
二十九团的三个营近2000名官兵,在师长吴成程的亲自带领下,借助烟雾弹的掩轮番向日军阵地进行着攻击,部队刚一接敌,战斗顿时进入白热化。
傍晚时分春雨刚停,迟到的俯冲轰炸机在两军阵地的上空盘旋,因为视线和两军交织,怕伤了友军,无法实施投弹。转了几圈后,只好把弹投到大连城外几个仍被日军固守的炮台区域,并没对城内的守军部队造成多少的伤亡,随后便无可奈何的调头返航。
尽管有充分的火力掩护和烟幕弹同样借着夜色的有利条件,但冲锋在前官兵们仍然一排排倒下,后面的又紧接着冲了上去。冲锋的人群中,端着冲锋枪的吴成程,一边射击,一边向前冲锋。他身边的官兵,不停地有人冲到他的前面,用身体挡住飞来的子弹,倒在他的脚下,又会有人冲到他的前面……
负责大连外围城防的十四旅团旅团长上田太泽,此时已经陷入了那种“武士”的狂热中,或许是因为觉得头上的钢盔太过于碍事,就随后摘下丢到一边,露出他的光头,在旅团司令部内用电话下达着一个又一个命令。无非只有一句话“帝国皇军绝不能后撤半步!如果无法坚守阵地,那就玉碎吧!”
这时十三旅团参谋长新井太郎走了过来。
“旅团长,师团长来电,如果部队伤亡太大,可先行撤入城内,准备在大连城内与敌展开血战!”
上田太泽拿过电报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夜幕中前沿洪流般不断涌来中国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