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发出绝望的呼喊声的红俄士兵仍然像最初时一样,以前所未见的密集队形冲了过来,他们挺着手中莫辛步枪,步枪头上泛着寒光的刺刀,似乎是重复着那句话“子弹是笨蛋、刺刀是好汉!”。
“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这群***还是没长一点记性!”
趴在战壕内望着那些成密集队形冲上来的红毛子,沈克强在心下不无鄙荑的嘲笑道,这些红毛子只会拿人命推,他们甚至于连最基本的散兵队形都不会施展。
由于弹药紧张,沈克强和过去一样,等这些红毛子靠近了,一枪一枪的打。只有看见敌人成堆挤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的时候,才甩出了第一颗手榴弹。双方激战了一个多小时,由于实力悬殊,红军终于在第二次冲击时,靠侧翼迂回兵力的支援,第一次攻进了柴达契夫花园。
在这危急时刻,孙崇远率领手挥各种杂式武器的预备队从后方杀出来,两下配合,终于击退了敌人的进攻。
击退敌人的第二次攻击之后,三营的防御阵地上只剩下一百六七十人,子弹已经基本消耗光了,手榴弹也没了。
此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雪光反射着雪光,四周到也不似过去那般昏暗,有些疲惫的孙崇远看看自己的手表,才7点15分。脑中再一次想起坚守十二个小时的命令,心里忧急如焚。
“营长,看来咱们撑不了多大会就能去忠烈祠了!”
沈克强一脸血污,喘着粗气在孙崇远的身边坐下来。
“呵呵!不知道他玉勤可帮咱们抢着位没有!”
孙崇远从沾满血的口袋里掏出半包挤皱的香烟,取出一根后交给身边的一个战士,这半包烟是三天前从一个老乡那得的,听他说是一个空军的兄弟给他的。
“拿去,给弟兄们每人抽点,提提神。”
“是!谢谢长官。”
“嘿嘿!牡丹烟!你小子手里藏货啊!”
沈克强吸了两口把烟递给孙崇远笑说着,大家伙早都断烟了,这小子显然是藏了私货。突然听到有个稚嫩的声音叫自己。他回头一看是自己连里大鹏。
“大鹏!”看到自己的连里还有人活着,沈克强很高兴地望着面前这个为了当兵吃粮,14岁的娃硬冲17岁的陕西娃。
“你小子还活着啊?”
“小时候,娘在的时候,就算给俺算过命,俺命硬,阎王爷他就是不收俺。”被叫做大鹏的战士朝周围张望着,似乎是想找些熟悉的面孔。
“别找了,一连的活人,就咱两了!”沈克强的眼神一黯,声中带着悲色。
“哦……没事,等一会咱去找他们!”稍显稚嫩的战士轻声说道,任谁都能看出他眼中闪动的泪光。
孙崇远看着这个战士有些天真的眼神,想着他的话,知道他的意思。
“大鹏!是吧!“
孙崇远看着这个年青的战士,在心下做了一个决定。
“长官?”年青的战士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长官。
“告诉我,你还能跑动不?”孙崇远看了看他腿上缠着的绷带。
“报告长官,俺是陕北人,腿上让红毛子捅了一下!能跑动!”
“那好!现在有件事,你先跑一下吧。”
“是!长官!”
“好!咱们这的弹药快空了,你回后方一次,找二营,看看能不能让他们送些弹药过来。如果晚了,就让别来了,直接在后山组织阵地。”
孙崇远随口命令道。
“是!”收到命令的战士几乎飞奔而去,尽管跑步的姿势有些奇怪,但是却未见放慢速度。
“能救几个啊!”
沈克强看着跑开的大鹏,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自己的一连还有一个活人!
“那娃太年青了!不该死在这!”孙崇远笑了笑,但却带着几分苦涩。
“哦!烟给我吸两口!这算是胜利烟吧!”
沈克强从孙崇远的指着拿过那半截的烟头,狠狠的吸了两口。所谓的胜利烟,一是打胜仗时的放松,而是战死前的放松。然后又塞给孙崇远,孙崇远吸了一口递给沈克强,两人轮流吸着这半截烟头。
“红毛子今天肯定还会再进攻,你看怎么打呢?”孙崇远望着皎洁的月光随口问道。
“照我说,嗨!”
沈克强深深吸了口烟,用左手把烟又递给孙崇远,接着伸出右手一扇大腿。
“反正子弹也打个差不多了,逼近了!上刺刀,和他们打近战,拼他他娘的!杀一个够本,多杀一个挣一个是一个!”
沈克强一张嘴四周弥漫起浓厚的烟。
“咳!咳!”
孙崇远咳嗽着,等胸腔平复下来,望着附近的战士,然后看了一下时间,还有37分钟,自己就能完成长官交待的任务。
“好!就这么办。”
天越来越黑,已经命令部队连续进攻达三天的边防军远征军高层,终于意识到持续不断的进攻使得官兵陷入严重的疲劳,终于在两个小时前下达了原地防御的命令。由红军的顽强阻击以及齐腰深的大雪,使得陷入伊热夫斯克以西18公里的森林地区的边防军官兵们,只得窝在接到命令后临时挖出的散兵坑内,然后就近砍下树枝盖在洞口。躺在散兵坑内放松一下紧张了三天的情绪。
三天持续不断的进攻,让每一名参战官兵都感觉到前所未见的疲惫,把红军从伊热夫斯克挤出去,然后从伊热夫斯克开始,沿铁路线向西拼命的进攻,森林和冰雪是最大的敌人,反而不是那些残酷的红军。
用层层剥皮的方式在冻土地上挖好一个散兵坑后,即使是再强壮的战士也会累得筋疲力尽,衣服、身体全部汗透。坐下来后,人会感到冷,而且是越来越冷,窝在散兵坑内的战士们不停地打冷颤,终于随着高层的一声令下,第一批投入作战的五个师,在又冷又累之时接到换防的命令。
在森林皑皑雪原的一条压实的雪路边的“战地别墅”外,秦少峰坐靠在路边的吉普车上,大口的咀嚼着鹿肉,这是战地的野味,路边的一些战友则在那里笑逐颜开的烤着那头被炮弹炸死的驯鹿,不时会有人上去割上一刀。
“连长,要是这炮兵每天炸死一头鹿,我敢说不出半个月,咱们体型能……”
正大口吃着鹿肉的秦少峰转过头去,问他的是个三个月前补充来的新兵,只有十七岁脸上还带着那种少年的稚气,一双眼睛内不时闪动着灵光,双手比划着自己的体形。秦少峰端起旁边的热茶,慢悠悠的喝了口。
“吃鹿肉,喝热茶!爽……”
记忆飞到过去的三天前,秦少峰和每一个战友一样过,在上战场时全身热血沸腾,巴不得立马打到喀山城下,救出那里的兄弟,可苦战了三天,只推进了20来公里的现实,让秦少峰意识到或许……
“连长!你说现在雪停了,风也停了!明天他们能不能推进10公里!”
看着雪路上埋头朝前走着的兄弟部队,新兵打断秦少峰的沉思,一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秦少峰,似乎是想从连长那里得到的答案。
“吃你的喝你的,休整一天,再接着打了!就是用命推咱们也得打到喀山城下!”
听到秦少峰这么说,所有的士兵都停下来,望着自己的长官,显然没想到从长官那里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秦少峰从地上抓起一把冰雪,然后使劲搓了一下,以搓去手中的油污,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往连部的帐篷走过去。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连长的兄弟就在喀山!还有咱们的团长的兄弟!都在喀山!”
一个上士边啃着中的鹿肉,边对身边的战友说道,对于大家伙而言,不惜一切代价去援助的喀山城下的友军部队,是因为边防军的信条是绝不抛弃自己的袍泽,而对于很多人而言,他们不惜一切的战斗,则是为了在喀山被团团围困的兄弟。
“嘿嘿!别还没等咱们还没的打到地方,他们就……”
发话的是高高瘦瘦的列兵,显然没有太多的信心,毕竟距离搁在这里。
“去你妈的!滚!”
听到这丧气话,一名提着枪的中士狠狠踢了那个列兵一脚,然后怒斥道。
“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撑住!”
提着枪的中士朝空中望去,此时晚霞已经布满了天际,雪早已经停了下来,甚至于连同上午还在肆虐的北风,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哗啦啦……”
林间的冰雪公路上不断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和轮胎防滑链的清脆的撞击声,尽管天色昏暗,但是冰路旁的战士还可以看到那些敞篷卡车车厢上满载的弹药箱,卡车上运输的是炮弹,这里不是被围的喀山,而是伊热夫斯克,源源不断的弹药经铁路转汽车正源源不断被输向前线,一些眼尖的士兵隐约看到这批路过的卡车驾驶员和其它人的不同,他们大都穿戴着全身防护服,头戴着防毒面具。
图哈切夫斯基走到掩蔽部旁停下来,再一次朝胸墙外面望去,他想看到战场形势的变化。昏暗的天空大火交织,火光映红了整个天空,这里已不再是黑夜。远处空中,只见弹迹交错,无数的炮弹正源源不断的从中**队的炮兵阵地发射到第五集团军的各条防线上,正在承受中国人的发疯一般的进攻。
“不抛弃!不放弃!”
图哈切夫斯基在唇边喃喃着中**人的呼喊声,他们发疯似的进攻只为撕开一个突破口,解救喀山城下的友军部队。三天来图哈切夫斯基最为自豪的就是自己成功的阻止了中**队的疯狂进攻,大雪帮助了自己。但是现在雪停了,阻止中**队进攻的最有效的武器失去了效力。
“我们必须要动员一切力量阻止中国人的前进!不惜一切代价!……我命令你立即反攻!必须要夺回被中**队占领的……”
指挥所内不停传出第五集团军政治委员的古比雪夫的怒吼声。听到古比雪夫的吼声,图哈切夫斯基长叹了一口气,古比雪夫让图哈切夫斯基见识到了政治委员的铁石心肠,数天前的长途行军,让十三万人第五集团军有2。6万余人“掉队”,近两万名官兵不同程度的因严重冻伤而截肢,尽管附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在第五集团军比预计时间提前6小时到达伊热夫斯克的时候,中**队派出的援军已经到达了伊热夫斯克。
“中**队有卡车、而我们只有双腿。中**队有飞机、重炮,我们只的士兵的生命!”
图哈切夫斯基想起一名被处决的擅自撤退的团长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的话语,俄罗斯人有什么?保卫祖国的神圣使命吗?或许就是苏联红军唯一的武器吧!
图哈切夫斯基竭力想回忆那个擅自撤退的团长的姓氏,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被处决的指挥官太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记住。图哈切夫斯基不再去想它了,因为这时另外一个念头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中**队以为胜利在望,所以忙着在天黑后继续扩大和加深突破口。
望着远方空中不断升起的照明弹闪出的刺目的白光,图哈切夫斯基明白,这里的形势已经到了干钓一发之际,战斗的关镀时刻来临了,弦儿已经拉紧到极限,眼看就要绷断了。只不过是谁最先绷断的问题。
就在这时一个骑着马传令兵一跳下马朝着站在指挥所外的图哈切夫斯基跑了过来。
“指挥员同志,前线打来电话,一名被受了重伤的侦察员带来的紧急情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readnovel。,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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