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在听到后面那句透着寒气的话,仍然忍不住打了个激凛。
“但愿祖宗保佑!”
在听到官佐们的命令后,马背上的骑士纷纷向祈祷着,所有人都知道那位二少爷绝对是说到说到的主,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的话只是威胁而已。
“哒、哒、……”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马上的骑手在距离前队还有十几米时,未等胯下的战马停稳就跳下了战马,随后快步冲到麻不房的马前跪了下去。
“报告统领大人,西北军的车队已经越过那之山!车内里一共有二十辆卡车、五十六辆大马车!”
“对畔畔那个圪梁梁上那是一个谁,那就是咱那个要命的二妹妹,你在你的那个圪梁梁,上哥哥我在那沟,看中了哥哥妹妹你就招一招手,白领领的布衫杉穿在妹妹的身,哥哥要出门想你见不上个人。你在你的那个圪梁梁,上哥哥我在那沟。看中了哥哥妹妹你就招一招手……”
躺在马车的货箱上的战士看着蓝天大声的唱着家乡的山歌,闭着眼睛哼着调子几乎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家乡,站在那山坡上冲着那些个小娘们哼着调子。
“狗东西,可是恁长时间没见过娘们了!连哼小曲都带着股淫味!驾!给我来点带味的!”
赶着大马车的战士听着后面的战友的哼曲声骂咧道。
躺要货箱上的战士听到战友的骂咧道,立马来了心情。“得令嘞!娇娇的……那个妹子哟!粉红的面丝诱死人里个哟……娘咧!是那群***青海军!”
哼着的小曲还没进入正戏,远处传来的轰鸣声,让哼着曲的战士生生把接下来的词吞了回去,坐起身来望着远入从山坡上急驰而下的马队大骂道,同时抄起身边的六式冲锋枪,哗啦拉动了枪栓,一手抓住货箱上的捆带,一手握着冲锋枪瞄准着逼近的马队。
“驾!驾!”
驱赶着马车的车夫望着从山坡上冲下的马队,不断的用马鞭抽打着重挽马,尽管他们已经尽力,但是拖曳着大马车和数吨物资的挽马跑不过战马。
此时的覆着一层薄雪的大雪,随着千马奔腾而被撼动,甚至站在马车上的战士都可以看到大地似乎在颤抖,马车上士兵望着眼前这有些骇人的场面,不禁吞了吞口水,同时尽可能的平缓呼吸。
西宁南郊凤凰山麓,座南朝北。山上的南山寺始建于明代。经历次修葺,清同治年间毁于战乱,光绪初重建,21年复毁,清末民初新建。这是个以关帝庙为中心的建筑群,在寺周建有萧曹殿、老爷庙、鲁班殿、老祖殿、三清殿、小西天、大戏台等各类建筑群。南山寺山顶有凤凰台,顶平而圆,重九登高,人们在此聚会,俯视全城,一览无余。从山下望云,浮云缭绕、绵绵不断,明代人夏瓒称其“青山白云千崖绕,紫塞黄河万里秋”。?
“轰、轰……”
落在山上的炮弹的不断的扬起烟尘,在寺里指挥部队的颜镇南听着山下不断落下的炮弹,面色逐渐变得的煞白起来,西北军打出这般密集的火力超出颜镇南的想象,出身于湘军的颜镇南尽管在过去几十年中经历过了不少大阵仗,可是像今天这般密集的炮火,还有是一次碰到,甚至于十多年前庚子之变时八国联军打的炮弹都没有现在这般密集。
密集的炮火并没有让颜镇南胆怯,反而在心中暗自庆幸着,西北军打法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
“幸好!幸好!”
“步枪上刺刀,手榴弹保队拉半!就向训练时一样,各班战斗组、突击组以冲锋枪、轻机枪为核心突击。”
山下的战壕里各级连排长们手中提着六式冲锋枪大声的呼喊道,现在进行最后一轮的炮火掩护,只要炮火再一次延伸,担负突击任务的七九团一营就要立即跳出战壕开始进攻。
随着长官们的命令,战壕里的战士从腰间抽出了刺刀,超长的刺刀加装的到步枪上显得极不协调,六十八厘米的刺刀加在一米一长的步枪上显得很怪异,短步枪配以长刺刀甚至于早已成为的边防军的象征。
“嘟!……”
当生硬而刺耳的哨声响起的时候,原本在战壕里跃跃欲试的官兵随之跳出了战壕,所有人都高呼着“杀”声,以此来为自己壮胆,同时借助这种拼命的嘶吼声为震慑敌人的胆魄。
“嘟……、嘟!”
“嘟、嘟……”
跳出战壕的官兵随着的哨声的指挥从左翼、右翼前沿的敌人逼近。山坡上的敌人的修建的胸墙早已在第一轮炮火中被炸成破烂。冲锋的部队并没有遭受到官兵们想象中的抵抗,甚至于在敌军的前沿都没有子弹打来。
趴在指挥所内的占庆云望着既将自己的部队即将突破敌人的第一道防线,竟然还没遭到抵抗,如此顺利的进攻没让占庆云高兴起来,反感在心中升起了强烈的不安感。
“太诡异了!他们……”
没待占庆云把话出来,占庆云的不安终于变成了现实。
在一营的六百余名官兵即将突破敌人的第一道防线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的骑兵挥舞着武器高呼着“祖宗保佑!”,自山下如泄洪一般向正在进攻的一营官兵发起了逆袭。马背上的骑兵先是一轮排枪,随即挥着闪着寒光的马刀冲了过来,他们的口中发出兴奋的呼喊声。
“哒!哒!……突、突……”
遭到逆袭的一营官兵虽然被突如其来的的逆袭惊了一跳,但是在其露出身影的瞬间即扣动了扳面,数十支冲锋枪、轻机枪提供的自动火力是阻滞骑兵进攻最好的武器,步枪手在射出枪膛内的子弹之后,纷纷从腰间取出的手榴弹甩了出去。
望着如山洪狂泄一般涌向一营的骑兵,占庆云连忙从一旁拿起电话机。
“喂!用迫击炮……”
短短的两百米的距离,马队冲锋只需要十几秒钟的时间,尽管一营冲锋手、轻机枪手以及后方的迫炮部队,在敌军马队一出现时,就向其倾倒着密集的弹雨,但是仍然未能阻止敌军骑兵的逼近,在一营官兵打空弹匣未及换弹匣之即,第一匹青海军的战马跃进了一营官兵仓促组成的防线前。
马背上的骑手挥着手中的中式马刀利落的挥砍下去,借着战马的冲击力,未及的换弹的战士的脑袋与身躯分了家,然后数十、上百匹战马驮着马背上的骑兵挥舞着马刀纵马跃入一营的防线中,马背上的骑手尽情挥舞着马刀砍杀。迎敌而上的一营官兵不是被砍倒,就是遭马蹄踩踏。河州军骑兵如同一群凶神从地狱中涌出,在一营的仓促而成的防线内,毫无顾忌地展开杀戮,他们发出的兴奋的纳喊声响彻着整个南山。
“啊!”一个胳膊被砍断的战士躺在地上用牙齿拉开手榴弹的保险栓,随后嘶吼着一跃而起扑向最近的骑兵,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伤兵和正在肆意砍杀的骑兵同归于尽,被炸开肚子的战马躺在草地上不停抽颤着。
尽管一营的官兵拼命用刺刀、冲锋枪还击着冲入已阵的骑兵,但是但是在骑兵团团围绕斩杀之下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能盲目而无力的反击着,原本的防线在被骑兵撕开之后,各自为战的官兵则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目标。
“嘟……、嘟……”躺在战友的尸体上的军官一边用手枪射击,一边用力的吹着撤退的哨声,肚子被马刀划他,肠子已经拖出了数米。
这时一个骑兵高速从侧旁飞驰而来,在战马跳过这个军官的身上时,马背上的骑手一弯刀,闪着寒光的马刀便划过了他的脖子,刺耳的哨声随即停了下来。
“我让你立即开炮!再拖下去一营就完全了!现在开炮还能救回来几个人!”
占庆云几乎是嘶吼着下达了命令,刚一吼出这个命令,望着处于胶着状的敌军前沿,泪水顺着占庆云的脸颊滑了下来。
“轰、轰……嗖、嗖……”
就在这些骑兵肆意砍杀时,密集的炮弹伴着机枪子弹的破空声瞬间笼罩了的前沿,原本如地狱野兽般肆意砍杀的骑兵,在钢铁弹雨的间纷纷坠马,原本被他们砍杀的目标在听到炮弹划过天际的声音时,就熟练的趴到了草地上。
“***!”
后方的迫炮兵几乎是拼了命的发射迫击炮弹,6081120迫击炮弹和75毫米野炮弹,如雨点一般被倾倒处于胶着状的敌军前沿,炮手们在发射炮弹眼中含着泪,这是他们第一次把炮弹打到自己兄弟的身上,他们每发射一发炮弹都可能夺去自己兄弟的生命,此时他们甚至于痛恨自己是炮兵,否则也不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
看到马队陷入炮火之中颜镇南长叹一声。
“哎!”
虽然还不知道结果,颜镇南知道骑二营是完了,这是自己手中仅有一支骑兵营,昨天夜里在北山失陷后,颜镇南就决定把骑二营当成一支奇兵用,将其布置的南山后山谷处,之前西北军的第一轮炮击前,颜镇南早已命令前没中的步九营撤到了后方,用骑二营这支奇兵在西北军冲锋时逆袭。
庚子年时西军就和这一招敲掉的了俄国人一个营,现在颜镇南只不过是照抄而已,颜镇南根本没打算守前沿,第一道前沿只不过是个诱饵而已,只不过颜镇南没想到西北军的反应会那么快,只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如雨点的弹雨便落了下来,骑二营都没来得急撤出就搁在了那。
从望远镜中看到敌骑已经开始向山上溃逃,占庆云立即拿起了身边的电话。
“你立即上去把一营接下来!”
在战壕里的二营官兵随即跳出战壕,数百名官兵几乎拼着命提着武器朝山上冲去。
一直守在电话旁的军官一接到电话,几乎是哭喊着发出嘶心的吼声。
“停止炮击!”
刚一吼出命令,电话旁的军官便发出了嘶哑的哭声,七十九团的炮兵阵地笼罩在一片悲鸣的气氛之中,他们不知道自己之前发射的炮弹杀死了多少自己的兄弟,此时每个人的心头都显得无比沉重,再也没有往日炮击后那种兴高采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