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抬眸望着燕知秋愤懑的表情,挽起唇角,一字一顿地问道,“新闻上说的是夏越在和你们打收购战,你怎么把霍靖琛和夏越混为一谈?”
燕知秋迎着程澄疑惑的眼神,幽幽地开口,“夏越这几年虽发展迅猛,可也抵不上燕南和裕泰加一起的实力,要不是霍靖琛指使印尼闻氏集团与我们合投亚洲最大的轮胎厂,我们的资金链也不会因闻氏突然釜底抽薪而断裂,而我们陷入僵局的同时又被周乔方非的顾问姚明远落井下石,那个姓姚的王八蛋不但把我们有问题的事情捅上了媒体,还给我们燕南抹黑,捏造了我们行贿的丑闻,双重的夹击,我们燕南就算有天皇老子相助,也可谓在劫难逃了。”
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到底还是让父亲多年心血陷入死局,燕知秋觉得心里有无尽的委屈,孔维乔埋怨她,父亲怪责她,就连一向关系不错的小妹也对她颇有微词,她越想越委屈,眼圈一红,竟然滚下泪来。
听得目瞪口呆的程澄一看要强的燕知秋当她面滚下泪来,慌忙站起来,走到燕知秋身边,递上一张纸巾,“事情还没到最后,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你也不要太伤心。”
“谢谢!”燕知秋接过纸巾,回之一个复杂的微笑,“难为你不计较我曾对你的所作所为,还肯留下来陪我说说话,我感觉好多了。”说话间,她漫不经心的拢了拢头发,在身后的包里翻了一会,才拿出一个发箍,握在手里,冲程澄一晃,“还记得这个发箍吗?”
程澄无声点头。那是燕知秋19岁生日时,她送她的生日礼物,她当然记得。
“今天出门的时候,偶然翻到的,我好怀念那时候的我们……”燕知秋的目光迷离,开始大讲特讲她们大学时候各种美好的事情。
…………
时间分秒走过,程澄由虽早就不耐烦的频频看表,可看着哭哭笑笑的燕知秋,她实在说不出口那个“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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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位于江南郊外的燕家别墅客厅,一贯的灯火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擦得莹亮,熠熠光芒从中折射出来,连接到大理石地板,形成一道诡异又璀璨的光线。刚刚游泳过的燕知菲,一面拿毛巾擦着头发,一面冲客厅内握着手机的父亲笑问,“姐姐得手了吧?”
“嗯,她们已经从开学第一天讲到第三十天了。”燕南天听着手机听筒里大女儿抑扬顿挫极具煽情的怀旧,目露赞许的看向小女儿,“你的主意真好,这下我们公司有救了。”
“岳父,既然知秋得手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向骆思成提条件了啊?”听着妻子魅惑人心的煽情,孔维乔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努力甩甩头,强忍不适的询问着燕南天的意见。
“找骆思成干吗?他只不过是周乔方非的应声虫,又做不了什么主。”燕南天迈步踱到孔维乔近前,神色笃定的递过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再等十分钟,你来联系周乔方非,直接把我罗列的那些条件,逐条告诉他,我就不信,他敢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