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对这个妻子倒是很客气,当下嗯了一声道:“我明白了,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叫我爷,叫我的表字即可,你这样叫我不喜欢的。”
曾纪静脸上微微一红,轻轻嗯了一声,荣禄又道:“安德海太过张扬,迟早失势。也不必刻意讨好,而且过于结交太后身边的人,太后反而会不喜。”
“嗯。爷……仲华说的是,我妇道人家思虑不周。”曾纪静替荣禄挂上朝珠,抬眼看了看荣禄的面颊,忍不住脸上又是一红道:“若是太后留你用膳便差人回来说一声。”
荣禄轻轻揽住曾纪静,在她面颊上一吻,低声道:“嗯,晚上等我回来。过几日我便要出征了,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这几晚都歇你房里。”
曾纪静虽然和荣禄成婚已经有一段时日。但荣禄对自己很是客气,甚少这般白日便轻薄的,当下羞不可抑的嘤咛一声应了。荣禄整理衣冠完毕,便跟着安德海进宫去了。
到得养心殿东暖阁内。荣禄隔着垂帘见礼完毕。杏贞赐了座给他,还没开口说话,前面的小皇帝便吵闹开来,原来他在垂帘前的宝座上坐了许久,已经睡眼惺忪,便吵闹了起来,慈安心疼载淳,便道:“妹妹。姐姐我也有些乏了,便先带载淳回宫歇息片刻。有事便差人来通传。”
杏贞嗯了一声,也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姐姐慢行,等会儿赐宴袁甲三、李鸿章他们时,再请姐姐来便是了。”
慈安应了一声便起驾回宫,暖阁内只剩下安德海和几名太监、宫女。
自从上次独处之后,荣禄还一直没有机会和杏贞单独在一起,后来的政变也是通过安德海传信来互通消息,此刻再见佳人,慈安又带着小皇帝先走了,荣禄心底里的涟漪又荡漾了起来,只盼着杏贞能让这些太监、宫女出去,自己好能和她独处。
但随后杏贞便一直在说淮上捻匪之事,令荣禄很是失望,听到后来便有些心不在焉。杏贞也知道捻匪的难剿之处,这些捻匪说白了拿起刀枪就是匪,官军来时,放下刀枪往乡村老家里一藏摇身一变就是当地居民,是以清廷历史上几次围剿都春风吹又生。
今日她特意召荣禄前来,便是想提醒他剿捻匪必须掌握好地方上的士绅豪族,并建议他参考后世民国的保甲制在淮上施行,方便分辨百姓和捻匪。同时杏贞考虑到历史上的捻匪多如牛毛主要还是因为黄河改道之后,在山东、淮上等地形成了巨大的黄泛区,无以为生的百姓极多,是以成为捻匪讨口饭吃的人也极多。去岁杏贞提醒咸丰加固黄河大堤,这趟差事是恭亲王亲自去办的,特意加固了黄河瓦兰段大堤,到了今年此刻也还没有改道的迹象,没有黄河泛滥,没有灾民的温床,杏贞想来这捻匪剿灭还是应该不难的。
但杏贞自顾自说半天,荣禄起先还接两句话,但到后面干脆只是连声应是了,到让杏贞大皱秀眉,说完之后,杏贞淡淡的说道:“这些话说与你听,你该当知道如何做,本宫也不多言什么,先下去歇息片刻,稍后和袁甲三、李鸿章一道用晚膳吧。”
隔着那道卷帘,荣禄只觉得自己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甚至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高墙,难道真的她上位之后,自己就更加不可能和她有什么结果,甚至连说话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宫中的晚膳吃的是什么,荣禄食之无味,袁甲三和李鸿章都是第一次见,虽然荣禄也久仰两人大名,但今晚却没什么心思说话。袁甲三和李鸿章本来有意结交一下这位红得发紫的荣大人,但见他今晚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也不好多言,用完晚膳后便各自叩谢恩典回府。
荣禄转到宫门口时,却听背后安德海喊道:“荣大人慢走。”荣禄停步愕然回头,只见安德海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低声道:“请荣大人随奴才来,有故人相邀。”
荣禄心中奇怪,什么故人相邀?但差得动安德海的除了她还有谁?不禁心头火热起来。
跟着安德海转到御花园一处偏厅内,安德海退了出去,屋内黑漆漆,只见屋内屏风后面一个女子声音幽幽的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和我说?”这声音却不是杏贞还有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