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枭手里要兵没兵、要钱粮没钱粮,要想在短时间内平息凉州叛乱,又谈何容易呢。
如果凉州叛乱拖延时间越长,叛军声势越大,到时候掉的可就不单单是他宋枭一个人的脑袋了,很有可能整个右扶风宋氏都得给他陪葬。
于是宋枭索性趁着刚刚到任,凉州叛乱也还在可控范围之内,想出了这么一个宣扬《孝经》,以达到制止凉州叛乱的自污之举。
毕竟这等举措太过荒诞,只要朝廷公卿不是傻子,都不会同意这等荒唐之举的。
这样一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他宋枭一人人头落地,总不至于牵扯到宋氏一族。
如果运气好一点,宋枭说不得还能落个免官去职,躬耕陇亩的结局。
凉州刺史宋枭只期盼通过这等荒谬之极的举止,被迅速的免官去职,从而离开凉州这个可能吞没他整个右扶风宋氏的漩涡。
不知其中缘由的汉阳郡长史盖勋,看得凉州刺史宋枭这等荒唐之举,自然是竭力劝阻的。
不过宋枭也没有给他解释,只是不管不顾的一封奏书呈递朝堂,便坐等朝堂发落了。
通过今日早晨的朝堂决议,宋枭以“虚慢”之罪,被押回京师治罪。而新任凉州刺史杨雍,则已经在赶往凉州的路上了。
于是在中平元年(184年),这短短一年时间内,便出现了两个期望用《孝经》教化贼寇,以解决叛乱之事的“狂人”。
前有赵国相向栩,讽刺朝中公卿不思剿灭黄巾贼寇,不若派人去河北冀州宣扬《孝经》,以达到平息黄巾叛乱的目的。
后有凉州刺史宋枭,为求保全宋氏一族,哪怕可能出现自己人头落地,也要上书向凉州百姓宣扬《孝经》,以达到平息凉州叛乱的荒唐之事。
不过凉州刺史宋枭既然已经被押解回京治罪,又有后续的杨雍继任凉州刺史之职。
想来凉州叛乱危局应该能得到一定程度的遏制,是故刘表也稍稍放下高悬着的心。
给刘表讲述了凉州刺史宋枭之事,太常刘焉却是又想起一事,随后眉头一皱道。
“对了,何进此人城府极深,景升日后与他相处,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刘表闻言,自然明白叔父刘焉何意。
毕竟前有何进悄无声息的拜前太尉杨赐为师,后又有坑害宋皇后以及宋氏一族之举。
昨日自己向一众公卿请教,这新任凉州刺史宋枭是何许人也之时。
这宋枭明明就是他何进举荐的,他还偏偏要假做思虑一番。
方才告知宋枭乃是右扶风名士,却是把宋枭乃宋皇后族人之事给隐瞒了。
看来自己日后与这大将军何进相处之时,还得多留几个心眼才是。要不然到时候被何进给卖了,还在帮着人家数钱呢。
清楚了大将军何进与凉州刺史宋枭,两者之间的恩怨纠葛,刘表却是又想起昨日面见皇帝刘宏时,那令人心悸的一瞬。
“昨日我等在大殿之中,谈及凉州刺史宋枭是何方人士之时。”
“叔父明明还四处打量了一番,周围也确实没有他人之时,方才告知小侄,宋枭乃是先皇后宋氏的族人。”
“陛下为何却从宫中小黄门口中得知我等言谈,这宫中莫非已然密布眼线?”
没有人喜欢被暗中监视,是故刘表颇有些胆战心惊的问询起此事。
听得刘表所言,太常刘焉不禁眉头一皱,随后却是颇有些问询意味的看向光禄勋刘宽。
刘宽见此,却是轻叹一声,随后朝着太常刘焉点点头道。
“这事儿景升早晚都得知道,这支部曲早晚也得交到他手里,你便提前给他讲解一二吧。”
太常刘焉闻言,方才微微点头,随后却是十分郑重的向刘表问询道。
“景升可知汉武帝时期的绣衣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