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听府里头的嬷嬷说,名门贵妇平日里最爱设宴,明面上是请人过来吃席,实则是在炫耀自己的尊贵地位,再且就是为家中子女相看人家。
可那如流水一般的邀请函进了沈府就成了烧火炭,压根无人理睬,也着实可怜。
明惜送完苏家二人进屋时便听见这话,跟着道,“是啊夫人,每年端午咱以前府里头就会做许多好吃的呢。”
明心瞅过去一眼。
她俩好像说的不是一件事?
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是毫无关系了。
裴晏如神色未变,朱唇轻启,语调不缓不急地,“我与你们姑爷素来低调,大设宴席便不必了,届时回家同祖母她们一同过节便是。”
如今皇帝面上虽不说什么,但心中怕是削减了脑袋想要找出她夫妇二人的错。
换了寻场人家设宴,那便是欢度节日,到了她家,保不定就是笼络朝臣,结党营私呢。
“可夫人,咱咋都不去其他夫人跟前刷刷脸怎么行,您如今可是当今太傅夫人,说来,我听元千说,这段时间周边那几个小国不安分,姑爷正在忙安定他们呢,想来等姑爷处理好这件事,夫人你的诰命也拿到了!”
说着,明惜眼睛都亮了。
她家姑爷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堂重臣。
裴晏如在听到周边小国出现混乱时笔尖微顿了下,随即又放下了心,以他的能力自然能够应付的了几个小国的内乱,想了想,轻笑着道,“我便是不去,我这沈家大娘子的位置难不成还坐不稳了不成?”
“那自然不是啊,就是从前老是针对您的那个宋家姑娘您还记着吧?”明惜双手揣着衣袖,想起来什么,撇了撇嘴,难掩嫌弃。
听到宋家姑娘四个字,明心脸色微变了下。
裴晏如自然记得,与陆家结亲又退婚结亲又悔婚,让宋家可谓是丢尽了脸面,至今还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怎么了?”她随口问了句。
当时陆家的事宋家兴许也有参与,但陆翰林做事极为谨慎,在狱中也没有拖宋家那位下水,倒是保全了宋家,不过若是陆翰林知道宋家明哲保身,连夜退了他儿子的婚不知又该作何感想。
明惜咧嘴一笑,“听闻宋家给宋姑娘寻了个门第低的人家,本是念着那户人家人品好,但没想到这才第二年,那户人家的儿子就暴毙了,留下个老母幼子给宋姑娘伺候,前日我上街瞧见了宋姑娘在咱们铺子外头转悠,囊中羞涩不敢踏足,瞧着可乐了。”
当初那般嚣张跋扈的一人,偏偏嫁的不如她们家姑娘,日子过的也不如她们家姑娘。
“她也愿意?”裴晏如扫了眼脸色变化的明心,又问了一句。
以宋扬灵的性子,心高气傲,欺软怕硬,若说是找个门第不如宋家的可以理解,毕竟她可以仗着身世拿捏夫家,但若真的是家中捉襟见肘的,那就是无稽之谈了。
说到这个,明惜没忍住乐出声,余光见明心脸色严肃,又收起了笑容,“这谁知道呢,但我特意去打听了一嘴,说是那户人家的儿郎是要考科举的,但不知为何竟是没能中榜,家中良田庄子交到宋姑娘手中打理,料是宋姑娘难以服人,闹出了一大堆的乱子,不过啊,听说是叶家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