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马车,明渝红着眼眶将自己和裴落姝说的话都说了一遍,不过将看到自家姑娘藏花的事隐瞒了下来。
大姑娘好不容易要为自家姑娘相看人家,可不能出现什么纰漏。
裴晏如身子微微往后一靠,在脑海中思索着,眼皮微动了下,又扫了眼声泪俱下的明渝,冷不丁开口,“你家姑娘可是折了花回来?”
杏花的寓意乃是少女心中有了仰慕的人,象征着爱慕之情。
以姝儿的性子,平日里断然不会做出这般有失分寸的事,但爱情使人冲动。
她说的淡定,明渝心头却是一跳,泪眼朦胧的抬起头,颤着嗓音,“大姑娘.....”
“明渝,有时候,不是一定要身份显赫才能幸福的,你最是了解你家姑娘的,对不对?”裴晏如低眸,对上那双晃动的眸子,轻声道。
明渝心头微动,好半晌低下了头,“是奴婢心思狭隘了。”
“你下去吧。”
裴晏如打发明渝下去后,命明惜将邵昱珩叫过来,看着青年刚毅的容颜,没再浪费时间,低声吩咐了几句。
邵昱珩在听到明渝回来说裴落姝不见了的时候心绪就有些不平,这会儿听到裴晏如的猜测,眼底像是笼罩起了一层黑雾,翻滚起怒意来,语气却是恭敬的,“属下定将三姑娘好好的带回来。”
“去吧。”
—
宜春院里。
“这可别是什么官家的姑娘?”
“放心,不会闹出什么事来的,就是个不受宠的庶女。”
“那行吧,这脸生的不错,看在还是雏儿的份上多给你十两银子。”
裴落姝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就是穿着艳俗大粉的女子同一个中年男子正在交谈。
像是商定了,中年男子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裴落姝往后缩了缩,却惊觉手被绳子绑住了,她慌了神,见那女子回过头看她,那眼神像是给猪肉估价似的,让人极为不舒服。
裴落姝强自镇定下来,“你,你是何人?这又是哪儿?”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邵侍卫呢?
“宜春院。”
老鸨朝着裴落姝走去,蹲下身子,涂着丹蔻的手挑起少女的下巴,目光在那张柔美温婉的脸上流连,啧了两声,“小模样生的真是标志,乖乖听话,我捧你做我这宜春院的头牌。”
宜春院....!!
裴落姝心头一震,眼瞳微微睁大,像是想起什么,小脸一下惨白,“你休想!你知不知道我是.....”
见她这副样子,老鸨见怪不怪,抬手捂住她的嘴,笑了下,“你是哪家姑娘我并不在意,到了我这宜春院你就是我院里的姑娘,今日之后,你会有一个新名字。”
说着,老鸨站起身来,眼皮低垂着睨着张皇失措的女子,“不过这么看来,你是不听话了,没事,你这样的我也见过不少了,来人,把东西给我拿进来。”
说罢,门从外被打开,裴落姝抬眸看去,来人应是宜春院的丫鬟,手里只拿了一个锦盒,交到那个看起来像是老鸨的女子手上就低眉顺眼的关上房门出去了。
裴落姝双脚双手都被绑住了,就是想跑也没法跑,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子从锦盒里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枚乌黑的丸子,朝着她走过来。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