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说的什么浑话,那小子是伶人所生的贱种,将来是必不能继承你的位置的,留不留下都无关紧要,但现在府中嫡子出了事,那自然是要保全嫡子的。”
见苏继武反驳,何侯眼睛一瞪,声色俱厉道。
常年习武使得老人身上气势非常人可比,隐含威吓之意。
苏继武心中升腾起怒意来,不自觉想起这么多年,但凡逢年过节过何府去,他的这位老泰山总是高高在上的这么一副嘴脸,对着他吆五喝六。
当年的恩情是大,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待何春雪母子三人可谓是没有半分错处。
如今那逆子做出这等丢人现眼之事,纵是他豁出去脸面也没有保全之策。
听老泰山的意思,是要兵走险招,让他的期儿去当羽儿的替死鬼?!
苏继武没忍住,剜了眼一旁的何春雪,“苏羽放下此等大错,纵然是救下来了今后也不能在人前露面,又何谈继承我的位置,期儿也是我的儿子,往后我偌大苏府,还不至于无人可以继承!”
饱含怨怒的声音落下,掷地有声。
不止何春雪愣住了,就是何侯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来,何侯瞪大了眼睛,震惊的指着苏继武,“糊涂!”
“泰山,我没有糊涂,此事就随他吧,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若您有通天的手段,小婿自然不会说什么。”
说罢,苏继武没再看两人,拂袖大步离去。
“反了他了!”
何侯怒极,转过身,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背影离开,颤着手指,旋即手指蜷缩成拳,“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将你嫁给他!”
何春雪泪如雨下,“爹,现在可怎么办啊?”
原来以为爹来了,夫君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救救羽儿,却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惹怒了夫君。
“他不管就不管,咱们何家虽没落了,但人脉到底还有一些,大理寺里你爹我还认识几个人,你只需要把那个说服那个苏期的野种就行了。”
何侯沉下声音,布满皱纹的眼皮低垂着,掩下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狠色。
没人可以杀死他的外孙!
门外,一道倩影微顿了下,女子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快步离开。
午后,乌云密布,席卷着浓重的雨意。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小院里,小若轻唤了几声。
苏婉意初梦初醒般睁大了眼,不知想到什么,“快,备车,我要出门一趟!”
“啊?是。”小若不明所以,但见苏婉意这般着急,只得将心中的疑问咽回去,转身去准备马车了。
苏府门口,就在苏婉意要跨出门时,从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顿时浑身一僵。
“苏婉意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苏紫萧双手环胸,眼神不善的盯着面前的女子。
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平日里闷不做声的受气包还能有这样的心机。
“嫡姐有什么事吗?我房里的胭脂用完了,我打算出门自己去选一些回来,若是嫡姐有想要的,也可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