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你没想什么,就是心疼姑娘我。”裴晏如轻笑着说着,起身,由着明惜给她更衣,随口问起,“近日来可有帖子送进府?”
听的这话,明惜倒是想起一事,边为裴晏如披上外衫边道,“是有一些,不过都是些雅集,您平日里便不爱去,那些帖子大人照例都是推了的,不过还有一件,大人命我留着回头和您说说的。”
“哦?”裴晏如微侧眸,“是什么?”
“苏将军的五十寿辰,就在明日,大人说是姑娘兴许会有兴趣。”明惜说着,眼底划过疑惑。
别说是苏将军寿辰了,就是苏家有人过世吃席她们姑娘都不带感兴趣的。
也不知姑爷为什么留下这封名帖。
她心中不解,裴晏如唇角却是带出一抹笑来,“去备一份厚礼,明日我们便去吧。”
“啊?”
明惜愣了愣,不解道,停下了动作看过去,“苏将军未必真心想要我们前去吧。”
到时候指不定会不会设下圈套陷害姑娘呢!
闻言,裴晏如微垂眸,将腰带束好,坐于梳妆台前,捻起梳子递到明惜手里,轻声道,“今非昔比。”
如今她是太傅嫡妻,便是苏将军见了她,都是得行礼的。
明惜听出来话里的意思,抿唇没再多说,很快为裴晏如绾好发髻,拿了白玉簪穿上,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道,“您还是小心着些,上回颜家的事儿奴婢可还没忘呢。”
虽然那事暂时压下来了,但四姑娘到底是在颜家险些受伤。
她听元首领说起的时候吓了一跳呢。
话落,裴晏如眸子微敛,“好了,你出去吧。”
见她神色不虞,明惜福了福身,没再敢多说,退出去了。
姑娘虽信任她,但也不是什么话什么事都会与她说的。
待人走了,裴晏如起身,纤细的身子立在窗前,窗外桃花盛开,漫天粉色倒映在那双清冷的眸底,如花瓣轻轻飘落在了平静无波的湖面上,微微掀起波澜。
裴晏如眼底掠过一抹冷色。
那日之后她特意命邵昱珩去查了,再加上元千审问的结果,那人竟是容家派出来的人。
她记着,那日宴会,容夫人也在场。
容家,定国公府。
当年之事,她可以不计较,但如今,想打她妹妹的主意,哪怕是定国公府,她也定给他搅一个天翻地覆!
不等冷意退散,忽地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将头靠在她颈窝,温热的呼吸洒在颈项,“在想什么,谁惹娘子不高兴了,为夫去杀了他。”
低沉悦耳的磁性嗓音入耳,裴晏如眼底冷意尽数退却,染上几分暖意,回过头,“今日下朝这么早?”
“嗯,最近几日都是谈论春宫闱选秀之事,皇帝兴致不高,我也顺水推舟。”
沈于渊搂住女子的腰,同看那一院桃花,漆黑的眸浸润着温柔,“苏家之事,你可有万全的把握了?”
听到这话,裴晏如回过头,见男人风轻云淡的,笑了,“你既然知道还问我。”
这些日子她做的事,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若说他不知道她还真不信。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俊脸,美眸微垂,神色间透出几分自信来,“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我是不会做的,再且说了,不是有你在呢吗。”
“嗯。”男人轻嗯了声,显然是很受用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