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先下去吧。”裴晏如正欲脱口,话到嘴边又顿了下,神色间浮现无奈,让人先离开。
邵昱珩没多问:“是。”
待书房内恢复安静,裴晏如这才单手撑在脸侧,望着窗棂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房内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气声,纤细的身影站起来,往房间走,浅浅的自嘲声飘散在风中,“我还真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
深夜,陆府,有的人却彻夜难眠。
“夫人?”冬嬷嬷是跟在林雁秋身边的老人了,算得上心腹,寻常一些无法交给丫鬟做的事都是她做的。
这会儿见着信中的内容,冬嬷嬷担忧出声。
冬嬷嬷五十有余,是国字脸,额角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不算很长,眼皮生的厚,眼珠子浑浊,下巴有层厚厚的双下巴,说起话来的时候总喜欢含胸弯背。
林雁秋盯着信纸,猛地拂袖,“贱人!她怎么敢!”
怎么敢算计她!算计陆府?!
“夫人何故动怒,老爷那边夫人多去哄哄便是了,老爷最是疼夫人了。”冬嬷嬷以为林雁秋是为今晚的事发火,弯腰捡起来飘落在地上的信纸,看清上面的内容,手指颤了下,“这是.....”
林雁秋嘴角浮现冷笑,“倒是没想到,此番倒是叫宋府摆了我们一道,我还想着那蠢丫头怎能想出这样的计划来,原都是宋府那贱丫头暗中出的馊主意,这是在怪我没能让她高攀进我陆府?”
因着春日宴一事,夫君担心会因此得罪太傅,便取消了两家的婚事。
却想到,现在倒是惹上祸事来!
“那这封信送的可是太巧合了些.....”冬嬷嬷正怀疑,却被林雁秋打断了,因着怒气嗓音多了几分不耐,“你这就不必多想了,是我让人去查这事的来龙去脉的。”
她本就怀疑这事,派了贴身的侍卫去查,想来,是那人带回来的消息。
林雁秋扫了眼信纸,指尖掐入掌心,烛光下,那张脸显得有几分阴森扭曲。
既然你宋府这般算计,那便别怪我心狠了。
冬嬷嬷还在琢磨,浑浊的眸子盯着那信,心头的疑虑没有打消,呢喃着道,“那为何钱侍卫不回来亲自禀告,留下个信就不知所踪呢?”
被丢在乱葬岗的钱侍卫:“.........”回来你们可能会吓着。
“你说什么?”林雁秋没听清,不耐的询问。
见她这般不耐,冬嬷嬷哪敢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垂下眼皮,“老奴说,时候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吧。”
转眼,步入五月,五月三日,天气暖和起来。
一天蒙蒙亮的时候,裴府上上下下就忙碌起来,一大早便有丫鬟婆子出门采购东西,来往间隐隐传来声音,“今日大姑娘生辰,老夫人吩咐了,得好好办呢。”
“哪一回大姑娘的生辰咱府里不是好好办的,你这丫头净说些傻话,快忙活吧,待几位姑娘起来可就有的忙了。”
天光大亮时,安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