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产能方面的问题,其实肖恒并没有多做演示。
一方面这就是他们的实力,另一方面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即便透露出去也无关紧要……毕竟生产能力这种东西是藏也藏不住的。
不过等完颜琴走后肖恒并没有立即从倚红楼离开,而是默默的走到了栏杆旁边,站在这里向远方眺望,就这么呆呆的望着远方久久没有动弹。
“……唉。”
不知过了多久,石像般的肖恒忽然叹了口气,转身下了楼。
刚刚他在思考着怎么获取士子圈子中的信息,最简单的肯定就是收买一些人……然而问题是士子阶层本身就不是很好收买,毕竟肖恒手里没有可利用的政治资源去跟他们交换,若是用钱财的话他们只会当那是“献金”而不会当做是“酬劳”。
说到底还是因为商人阶层的地位要远低于士人阶层,所以这下层收买上层也不过是个玩笑罢了,没有人会当真的。
当然若是手中掌握着政治资源,那么绝大多数的士人都会变成孝子贤孙……
历代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大诗人,其中不少都是官迷,毕竟在古代只有当官、当足够大的官才能不受别人摆布,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所以正是因为有着天然的地位差,肖恒根本不可能收买到足够忠心的士人……那么他就真的没办法了吗?其实并不是。
肖恒想了半天想到了两个办法,其中第一个办法是找到士子们经常聚会的地方,然后再买通那里的人来迂回得知士子圈子里都流传着什么信息。
那么这些文人骚客最喜欢去哪聚会呢?
秦楼楚馆肯定是首选中的首选,毕竟在这个年代招妓不叫嫖娼,叫风流韵事!
听听!风流韵事!说得比唱的都好听。
不过这一点虽然很简单但却也是最困难的……因为肖恒没有接触到那些女人的渠道。
至于直接去找那些妈妈……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了!这些人定然不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就透漏自家客户隐私的,那可是她们立足之本。
而第二个主意虽然更简单,效果也更好,但肖恒却也不愿意去做……因为最简单的办法却也是最复杂的办法——那就是他自己也加入到士人圈子里去。
此时的他也算颇有才名,而本身供职于秦府,多少也算是半只脚踏入官场了,由于有着秦大人这位三品大员的加成,即便时临安县的县官们对他都客客气气的,更何况那些绝大多数连进士都不是的读数人呢?
不过这是最后的办法,肖恒不想与士人阶层产生太大的瓜葛。
但这件事又不能就这么扔着……上一次仙女下凡事件的罪魁祸首还没找到呢,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肖恒很讨厌这种感觉,所以他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从倚红楼离开之后,肖恒直接去了趟张坷涵家。
“呦,肖公子?稀客稀客……您且稍等,容我通禀一声。”那门房一开门就认出了肖恒来,连忙给他端茶倒水的,随后自己就已匆匆的往后院跑去。
肖恒坐在门房旁边,仔细打量着这个小院……其实这个院子是典型的江南民居,比北京的四合院大一些,但也没城外的秦府大,算是小巧别致。
这样一处房产别说是买了,就连每年的租金都是价格不菲的……所以不得不说,南宋的物价水平是真的有些高了。
想要在这临安城里有个立足之地,要付出的辛苦可比不比后世生活在北上广来的简单,甚至还要更辛苦一些。
“呦,肖贤弟,你怎么来了?”张坷涵从后院转了出来,看到肖恒可是非常的高兴。
“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肖恒笑道,“有些事想要与坷涵兄讨教一二。”
“哦?那咱们屋里聊。”张坷涵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门房,随后那门房就自行退去了,他这才领着肖恒来到了一间厢房。
“不知贤弟想喝点什么?”张坷涵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了顿,随后有些尴尬道,“啊我忘了,我家里没有备酒……”
“无妨……”肖恒笑着摆摆手,刚想说什么却被张坷涵抢打断了。
“……那我就喝茶吧!我这里有好茶!”张坷涵连忙道。
肖恒愣了愣,哭笑不得道:“那就……喝茶吧。”
“喝茶好,喝茶好啊。”张坷涵摸了摸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前两天他去给肖恒的学生们教语文,下课之后肖恒就拽着他喝酒……那可真是喝得刻骨铭心,而且问题是他都喝断片了肖恒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所以这酒是说什么不能再喝了!
沏上一壶茶水后,还是张坷涵先开了个头:“肖贤弟,找我何事啊?”
“不知坷涵兄最近可曾听闻小弟的事?”肖恒问道。
“事?什么事?”张坷涵微微一愣,没想到肖恒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看来坷涵兄也没听说啊……我今日与人聊天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外面将我的经历传得神乎其神的,我总觉得这个事儿不太对劲。”肖恒没有深说,只是稍微跟他解释了一番。
“哦?”张坷涵皱了皱眉头,“最近我有些忙,倒是有些时日没有应酬了……”
“若是坷涵兄知道了这谣言是从哪传出来的,请务必告诉我。”肖恒郑重其事的委托道。
“一定。”张坷涵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肖贤弟,你不着急走吧?”张坷涵问道。
“当然……哪有办完事转身就走的?”肖恒摆摆手道,“你我兄弟二人也是好久不见了,前两天我一直在船厂那边,倒是没能好好招待你,怪过意不去的。”
“唉,无妨,你我兄弟二人不必说那些客套话。”张坷涵摆摆手豪爽的笑道,“你有事就忙你的,不用管我。”
“不不不,下次你来我一定要请你喝酒。”
“喝酒!?算了算了……喝酒就算了……”张坷涵连连摆手。
“啊?”肖恒一愣。
张坷涵看着他笑道:“贤弟海量,哥哥甘拜下风……”
“……唉。”肖恒叹了口气,又喝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