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切都会变得这么糟糕？她问自己。

明明一切都是很美好的，可到了最后竟然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什么茹樱集团？

她根本不想要。

走廊上，戚言商坐在长椅上，手里夹着一支香烟。

锦容忙碌完手术，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部，“兄弟，你不要太有心理负担，总会过去的。”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戚言商，但有的事情总是需要去面对的。

“戚老爷子总是希望语樱继承公司。可语樱对公司根本不感兴趣。”

戚言商将香烟递进嘴里，抽了一口，唇瓣吐出薄薄烟雾，叹了一声，“我……始终做不到……”

做不到对茹樱集团下手。

锦容手搭在戚言商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感慨道：“你在戚家长大。不管戚老爷子对你怎么样，都与你有恩，别说是你了，换做任何人，都不会这么做。”

“可如果那个人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呢？”

戚言商猛地侧目看向锦容，质问道。

一句话问道锦容垭口无言。

往昔喜欢开玩笑的锦容直愣愣的对视着戚言商，竟然好半晌没有醒过神来。

戚言商菲薄唇瓣扯出一抹讽刺笑意，接着抽着香烟，“说来，我最对不起的人大抵就是芳柔。”

如果母亲的死跟芳柔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她一个人真的承受了太多。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妈的死跟戚老爷子有关系？”

锦容质问着。

戚言商弹了弹烟灰，摇了摇头，“还不确定。之前大哥提醒过我很多次，我都没有在意而已。”

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对戚家人防备一点，奈何他都置之不理。

又或许，打心底里对亲情的渴盼，让他不敢往那方面去细想。

“怎么会这样？”

锦容顿觉毛骨悚然，“握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戚老爷子是不是……”

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要说的话对戚言商会是一种刺激，便又改口，说道：“戚老爷子不会是那种人的。”

“呵，不会？”

他一声长叹，倚靠在长椅上，看着天花板。

回忆曾经被送到全封闭的学校，整整三年的时间，戚家人看都不看他一眼，除了给他一些生活费，便撒手不管。

那个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是没有人要的孩子。

如果说戚老爷子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又怎么会这么狠心？

直到他进入部队，加官进爵，有了极高的地位，能力被证实，才被戚老爷子器重，让他回去管理公司。

以前他没有想过什么，但现在想一想，从他被戚老爷子逼着回来管理公司，看似没有什么。

但实际上却极大的折损了他的能力发展，遏制了他的发展，明明有更好的发展空间，但却被生拉硬拽的拉回来去打理公司。

最初还以为是老爷子好心，可而今才知道不过被利用了一番，然后如同弃子一样被丢掉。

“咱们兄弟几个，就你跟大哥看着风光无限，实则最可怜。唉，你说靳言虽然喜欢慕浅，没能追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但他最终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游山玩水，不理世事，真的让人羡慕。”

兄弟四个人，大抵最羡慕的就是司靳言。

“是啊，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带着小柔一起游山玩水。”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整个世界都给芳柔。

怎奈，他没有那个能力，无法给芳柔幸福，反而因为自身的缘故给芳柔带来了无数的痛苦。

一时间，戚言商无比的愧疚、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