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客厅,夫人可舍得?”
他低着头,虽然看不清慕浅,但她倚靠在他的胸膛,那种微妙的感觉已经很美好了。
“当然舍得。”
慕浅嘴硬的道了一句,然后牵着墨景琛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你等会儿,我帮你放热水。”
慕浅拉着他站在一旁,在浴缸里放了热水。
“阿琛,你喜欢温度烫一点,还是稍微凉一点。”
因为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有些人喜欢温度稍微烫一点的,有些人喜欢温度稍微凉一点的。
就比如慕浅,她就喜欢水温不太热的那种。
“你适合的温度,就是最好的。”
男人站在洗脸池旁,浅声说道。
“那好吧。”
慕浅试了试水温,放了水。
墨景琛的浴室很大,两个人一起沐浴都绰绰有余。
只可惜跟墨景琛认识到现在,她不曾为墨景琛放过洗澡水,不曾帮他洗过澡。
每一个‘第一次’都会让慕浅觉得刻骨铭心。
因为很有可能现在的每一个‘第一次’都将会是最后一次。
她心爱的男人,命不久矣。
而她除了陪着他走过慢慢余日,做不了任何事情。
锦容说,他的病情用药吊着都无用,因为之前尝试过用药,不仅没有延缓病情,反而刺激病情发作的越发的快。
至此之后,就只给墨景琛用一种特殊的药,维持着就好。
慕浅走到他的面前,开了房间的暖气,然后说道:“我帮你脱衣服吧。”
从江南结婚到现在,两个人真的没有一次共同沐浴过。
慕浅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说到底都是为了墨景琛着想,倒也无所谓。
“辛苦阿浅了。”
听着他亲昵的称呼,无论是‘阿浅’还是‘夫人’,都让慕浅觉得那样的悦耳动听。
墨景琛站直了身子,慕浅则帮他脱掉了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看着他身上那一件黑色的衬衣,虽然是加绒的衣服,但他身体也远不如当年那样的健硕。
清瘦了不少。
偏着脑袋为他解开衬衣的纽扣,一枚,两枚,三枚……
认真仔细,就好似在对待一件工艺品,心无旁骛。
脱下他的衬衣,慕浅这才发现男人胸口上的那一刀疤痕。
很是刺目显眼,到现在还泛着粉色的疤痕。
她记得这个伤口,是她那次拿着匕首伤的。
慕浅小手微微一僵,柳叶眉微蹙,抬手轻轻地覆在拿到伤痕上,“疼吗?”
“不疼。”
男人摇了摇头,不以为意。
可慕浅眼眶却湿润了。
心中不停地责骂着自己,当时该有多么的疯狂,下手这么狠。
如果当时没有这一刀,墨景琛的生命会不会可以增加一个月的生命期?
“傻丫头,都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
尽管墨景琛蒙着眼睛,他也能感受到慕浅身上弥漫着浓郁的伤感气息。
墨景琛手臂一捞,将她搂在怀中,“真的不疼的。”
“骗谁呢,伤口那么严重,怎么可能不疼,墨景琛,你是把我当傻子来糊弄了吗。”
“当年枪林弹雨走出来的,你以为我是搪瓷娃娃吗,那么脆弱?”
男人笑了笑,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不是搪瓷娃娃吗?
现在连搪瓷娃娃都不如。
慕浅心中这么想着。
“好了,水放的差不多了。”
推开墨景琛,帮他解开皮带,看着皮带并不繁琐,但她小手在上面掰了半天居然都扯不开。
“阿琛,我……我弄不开。”
慕浅有些着急,越着急越解不开。
男人被慕浅逗笑了,“真解不开,假解不开?”
“什么真的假的?我不用会。”
“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