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将军完全可以称王。”
“如今的皇帝姓司马,咱们将军又不姓司马,这怎么称王啊。”一名青州军部将弱弱的质疑道。
“不姓司马,那也可以称王啊,咱们手中有刀有n,想称王就称王,管他们那些劳什子规矩干啥。”
“对啊,而且,要是将军不愿意称王,就算想当皇帝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嘛!”赵昆看到众人讨论的热闹,立刻抛出了更加劲爆的说法。
“对啊,要是将军当了皇帝,那将来坐了天下,咱们岂不是也可以如同云台二十将一般,成了天下顶尖的大官了!”
“对对对,咱们将军不称王,直接做皇帝算了。”
“当皇帝,当皇帝。”
“当皇帝!”
众人见到刘预一言不发,只是似笑非笑的巡视大家,许多人都以为刚才赵昆所言,是有刘预授意所为。
一时之间,本就不大的厅堂内,充满了闹哄哄的亢奋声音。
与这些青州军的部将不同,一些青州或者侨居青州的士人,见到这些青州军部将们,竟然如此草率的就开始叫嚣让刘预当皇帝,全都是满脸的骇然。
虽然司马家的皇帝,这几年一直都是弱鸡到了极致,但是当年司马懿父子两代三人的经营下,再加上晋武帝司马炎一统天下,大多数的士人都在心中认同了这个司马家的晋王朝。
如今,这些青州,或者说大部分都是东莱郡的土包子们,如此轻易的就叫嚣鼓动刘预称帝,这可是大大超出这些士人的预料了。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的关键点,最终还是在刘预身上。
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了刘预,仿佛在等着刘预做出最后的决定。
看到这些士人属下的行为,刘预这才大声制止了青州部将们越来越离谱的各种讨论。
并且,刘预用很认真严肃的态度,训斥了最先口出狂言的部将赵昆。
“赵昆,满嘴的胡说道,早就告诉过你,不准当值的时候喝酒,如今净说些醉话,这种荒唐大逆的言论,是能轻易说的嘛!这是多大的罪过,你知道嘛!”
刘预的厉声斥责,让确实喝过酒的赵昆的吓的一激灵,这种当着众人面斥责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这种严肃的样子,赵昆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身上那点微微的残留醉意,一下子全给吓没了。
赵昆赶紧俯首请罪,刘预表情不变的瞥了一眼,说道。
“知罪就好,念在是醉话,就罚你一个月不准喝酒!”
听到刘预这么说,赵昆脑袋中一阵蒙圈,因为除了一个月不准喝酒,刘预并没有给他任何其他的惩罚。
赵昆心说,奇了怪了,这就完了吗,仅仅就是罚我一个月不准喝酒,至于弄出这么大阵仗嘛,我看季兴将军的样子,还以为要砍我的脑袋呢。
因为刘预的谋主华琇,在开始之前突然有急事,没有到来,所以刘预组织的这一场青州军政将领官吏的议事,也很快就是暂时作罢了。
没有华琇在场,刘预也就是没有做出任何明确的应对措施。
不过,经过这么一场略显嘈乱的议事,刘预已经从中把几乎每个人的表情和反应看在了眼里,哪些人是迟疑者,哪些人是忠心耿耿的心腹,哪些人是潜在威胁,刘预都一一作了观察,这种观察虽然不是百分百准确,但是对于一些明显的威胁,刘预肯定是不能放过的。
在屏退众人后,刘预又疾步回到了后面的书房,因为贴身的奴仆告诉他,说刘预的智囊谋主华琇,刚刚已经在书房等着他了。
刘预一进了书房,就看到了华琇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公卿子弟大半的男人。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刘将军吗!?”那名男子一见到刘预进来,就赶紧热络的称呼道。
这间书房虽然是内宅,但是其中的牙军卫兵一点也不少,所以华琇带了一个人进入书房的事情,刘预在来之前也已经知道了。
虽然,刘预早有准备,但是这个男子一见面招呼的方式,却有些超出刘预意料,这可是不合礼数的。
“某就是东莱刘季兴,敢问兄台是?”刘预虽然这么说,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看向了华琇。
华琇见状,微微一笑,一脸轻松的说道。
“这是颍川荀氏的荀岿,是当朝太子太保荀泰章之子。”
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颍川荀氏,这倒是真的让刘预有些吃惊。
“原来是颍川荀氏的荀兄,果然是人中龙凤一般的英才。”
刘预此言也不全是恭维,因为这个荀岿身长尺,长得仪表堂堂,要是按照现代的标准,就是一个妥妥的大帅哥,而且他的身上自有一股富有诗书辞赋的气质,但是又透着几分的英武之气,并不是那种病恹恹的酸腐书生。
“要是序论起来,季兴,你可以是要称呼荀道坚一声表兄的。”华琇笑眯眯的说道。
刘预一听,原来这个荀岿的表字应该就是道坚了,不过华琇让他称呼的这一声“表兄”倒是从何说起,让刘预一头雾水。
“我长姊华苕,就是嫁给了荀泰章,荀岿正是我长姊所出,我二姊正是王则的母亲,所以荀岿就是王则的表兄,自然就是你的表兄了。”华琇说道。
刘预一听,心中一阵无语,这些延续数百年的士族豪门,各种的亲戚关系,还真是错综复杂。
他无论如何没想到,自己竟然又成了颍川荀氏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