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散弹扫过的胡虏骑兵立刻死伤数百人,剩余的胡骑全都被眼前的血腥景象吓破了胆,有的人拼命控制躁动的马匹想要逃离,有的人被惊慌乱跑的马匹混乱的奔跑,原本能进行骑射的队伍已经不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一片混乱。⊕八⊕八⊕读⊕书,◇o≮
青州军阵前发生的这一切,全都落入了石勒等人的眼中。
石勒虽然没有看清楚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只知道几声雷鸣般的巨响之后,原本气势如虹的骑兵就像被人拦腰斩断的巨蛇一般,失去了所有的气势,剩下的只有胡乱的挣扎。
“贼,贼,贼人真的有妖法!”
旁边的广平豪强郑闻,已经惊慌的有些结结巴巴。
石勒环视身边的部将和附庸豪强,只见所有的人脸上都是惊慌之色。
这样一副胆气尽丧的模样,让石勒心中升起强烈的愤怒和不甘。
石勒手中的马鞭扬起,厉声喝道。
“怕什么!贼人纵然有妖法,又如何,我军兵力数倍之多,何惧此等小挫!”
石勒脸色铁青,两颊的胡须轻轻的颤抖着,一双黄绿的眼睛发出凶横的精光。
“来人,传令,铁马军结阵待命,步军立刻前进冲上去!”
石勒的命令一出,周围的胡人部将和汉人豪强都是心中凛然。
石勒口中所说的“铁马军”是在上一次进攻洛阳之后组建的,其模仿的是凉州刺史张轨派来的“凉州大马”。
虽然只有一千人,但全都是精选的良马精兵,坐骑身上披挂皮甲或者厚毡,骑手则全身穿铁甲,使用最长可达两丈多的矛槊和刀剑,基本不使用弓箭。
这些初级版的冲击重骑兵,刚一成军,就把河北数郡的晋军和豪强军打得满地找牙,此时在场的豪强基本都见识过石勒“铁马军”的威力。
但是,旁边的刁膺,却是满脸迟疑神情,他努力强忍了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他凑到石勒面前,用低声说道。
“匍勒,铁马军可是我们最心腹的精兵,如果用来冲击青州贼甲兵,恐怕会死伤惨重啊,就算此战杀了这帮青州兵,等到了大单于那里,没有了这些强兵精锐,那以后说话还能有什么分量?”
刁膺所说的事情,石勒其实也知道,毕竟匈奴汉国除了并州南部地区,还有一些奴隶国家的样子,其余的附庸,比如王弥、石勒、刘灵、铁弗部、白部等势力,都是各自凭本事抢劫占地盘的强盗集团,而强盗集团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武力,刁膺害怕啃掉这些青州军之后,如果石勒势力也大受损失,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毕竟他们的敌人可不仅只有青州军这一支。⊕八⊕八⊕读⊕书,◇o≮
“而且,今日青州贼人使用的妖法甚是骇人,只怕许多人都已经胆怯,如果硬冲的话,还不一定如何呢,不如我们稍稍后撤,青州军孤军远来,我们拖也能拖垮了他们。”
刁膺的话刚说完,紧靠在旁边的张宾,立刻出言反对。
“将军,万万不可如此啊,我军步军已经结阵,不战而自退,恐怕军心立刻就会丧乱,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不是退兵,而是变成溃败了。”
张宾满脸的痛心疾首。
“宾觉得,当此之时,就应该如将军的命令,以雷霆万钧之势,立即冲击青州贼阵列,等到青州贼稍乱阵脚,再以铁马军硬冲其阵。”
听到张宾的话,刁膺怒骂道。
“你这鸟人,如此一来,还不知道要死我羯部多少儿郎,这些健儿是我军的根本,你到底是何居心!?”
“刁右史,我军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的话,弓必大伤。将军是成就大业之人,岂能因为害怕折损兵马,就放弃这等歼灭贼人的机会。”
刁膺还要争辩,却突然被石勒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战阵之上,岂能害怕死人,我们羯室之人,本来也应该是死于战阵之上,病老与床榻,那是女人的死法。”
石勒知道眼前这些青州军一看就是难啃的硬骨头,但是他经营了数月的赵魏数郡,如今已经初见成效,颇有了一番根基之地的景象,如果因为一万青州军,就把他吓得畏敌退却,那刚刚收服的豪强,立刻就会抛弃他,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只有重回流寇的路子上了。
“我军数倍于敌,岂有退却的道理,再敢多言,立斩不饶!”
刁膺见状,立刻乖乖退到了后面。
随后,石勒所部步骑军中所有的鼓号都响了起来,排着密集阵列的步军也加快了前进的步伐,被寒冷冻的坚硬的土地,在成千上万人的踩踏下,泛起了厚重的尘土。
这时候,因为受到炮击和箭雨打击的胡虏骑兵,已经全都逃离了青州军的攻击范围,留下了满地的人马尸体。
正在向着这么方向前进的胡虏步军,其实因为刚刚视线受到阻挡,并没有看到火炮喷发的恐怖景象,只是以为前方的胡虏骑兵是被某种gong nu射杀的。
每个步军阵后的胡人监军,都举着手中的刀剑,大声的高喊着。
“杀光对面的青州贼!”
“敢退后者死!”
“杀一个青州贼,就赏万钱!”
此时,青州军的大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