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一千多晋军士兵已经完全陷入了崩溃和癫狂,所有人拼命的想挤过吊桥,进入安全的城中。
但是混乱只能带来灾难,越来越多的人被挤倒踩踏,护城河里也满是跌落的士兵。
下密令宋显站在城头,绝望地看着这一切,一时间手足无措,根本不知要如何应对。
宋显的一众僚属,这时候纷纷七嘴八舌的提出各种方略。
“明公,速速派兵弹压乱军啊!”
“城外的这些,就是官军啊,派什么去弹压!”
“那就让城中豪族派兵弹压。”
“不好,你们看,那边是不是东莱贼的后军?”终于一个眼神好的僚属,指着远处的大声的喊道。
“贼人的大部队来了,明公,速速下令关闭城门啊。”
“是啊,明公,万万不可让贼人夺门啊。”
终于,当看到东莱军大部的步兵出现后,下密令宋显终于意识到,既然城外的乱兵已经无法控制,那就只能力保城池了,万万不能让敌人趁虚而入。
要是让东莱军尾随溃兵入城,那可就是真正的无可挽回了。
“拉起吊桥,关城门!”下密令宋显嘶哑着嗓子,慌乱的下命令。
很快,守门士兵回报,乱兵太多,根本拉不起吊桥,城门洞也被人潮堵住,沉重的大门也关不上。
“放箭!放箭!向吊桥放箭。”宋显疯狂的命令道,让城墙上的弓箭手对着城下的晋军射击。
下密的晋军大部分都是屯田兵,城下的友军几乎都是平日里的乡邻亲朋。
城头的弓箭手都互相看看,没有人忍心开弓射箭,去攻击这些乡亲战友。
宋显见到这些下贱的兵奴,竟然敢违抗自己的命令,而此时远处刚出现的东莱步军已经开始向这里发起冲击。
下密令宋显又怒喝了两声“放箭!”,依然没有一个弓箭手听命。
他怒气直冲脑门,一把抽出佩剑,架到弓手兵帅的脖子上,瞪着通红的眼睛,大声的喊道:“放箭!要是再关不上城门,你们统统是通敌抗命,立斩!”
城上的弓箭手,终于迫于宋显的命令,向着吊桥射出了一轮又一轮的羽箭。
吊桥上的晋军被密集的羽箭射倒一大片,面对这种来自友军的攻击,城下的晋军士兵惨叫连连,有的人大声的求饶,有的人对着城头破口大骂。
不管怎么,吊桥被阻滞通过后,两扇沉重的城门终于关上了。
这时候,尚未逃入城中的晋军尚有五六百人,他们也看到城门关闭,绝望的发出求饶。
这时候,刘预率领骑兵,不再继续攻击,一边在后方飞驰,一边大声的喊道,“降者免死,速速投降!”
“降者免死,速速投降!”
“降者免死,速速投降!”
一声又一声的喊叫,终于让许多晋军士兵停止了混乱,向着刘预他们投降,当然也有许多掉在护城河里的晋军士兵无法投降,有的人在里面高举双手,想让上面的人拉他们上去,也有的人沿着没过胸部的河水艰难的向两侧挣扎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