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程娇娥更加不高兴,她外头还有生意,不出门怎么能行。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被商澈盯上了!”
程娇娥一愣,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她刚回过神,就听见钟离殇疑似埋怨地说,“之前你派青韵把青苑接来,到七皇子府闹事,你真以为青韵的身份能够逃得过商澈的法眼吗?”
他实则没有埋怨程娇娥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她,让她接下来少做露风头的事,可听在程娇娥耳朵里,却多了另外一层意思。
她觉得钟离殇这是怪自己给他惹麻烦了,语气不由变得快刻薄:“怎么,你是觉得烂摊子不好收拾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商澈现在就在外头盯着,为了你,也为了你娘的安全,你最近少出去,不好吗?毕竟现在,没有哪里比这儿更安全了。”
程娇娥冷笑,讥讽道:“小侯爷,当初你让我假冒你的侧妃,把我和我娘悄悄带入京城时,不就应该想到我的身份会被发现吗?”
她又刻薄道,“说起来,我们家之所以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有一大半,还要拜您所赐,不是吗?当初我如果没有答应借给你军饷,说不准商澈就不会狠下杀手,而我娘的智力也不会倒退到七八岁的孩子阶段!”
她说的有一半对,有一半不对。
“我——”钟离殇张口想解释,可程娇娥说的又没有错,她的指责让他内心生出小小的愧疚感,“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您没想到的事,还有很多。”
他的态度,让程娇娥在这一瞬间,真的把过错都归结到他身上,“总之,我们之所以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哪怕没做错任何事,也要像一个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不完全都是拜你所赐吗?这是你欠我的,所以我现在做的事所造成的一切后果,你都要承受,不是吗?”
听起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可钟离殇依旧坚持道:“我可以替你解决所有的麻烦,而我也愿意替你解决所有的麻烦,但你能不能乖一点儿?哪怕只是乖上最近这几个月?”
“为什么?”程娇娥质问。
钟离殇犹豫一会儿,低声说:“咱们从荣城带回来的银子,在入缴国库之后,已经把士兵的军饷全部分发下去了,你替朝廷解决了最要紧的军饷的问题,陛下他这段时间和朝中大臣们商议之后,认为到了出兵的时候,边关很快就要打仗了,而我则是这次出征的将领之一,只等公函一下,就领兵出发了。”
程娇娥一懵:“你要去打仗了?”
“对,这一仗不知道要打多久,现在我能护得了你,可一旦我离开京城,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万一你再出什么事,我……”
程娇娥懵得脑子“嗡嗡”响,刚刚她还一副要和钟离殇吵架的架势,现在气势已经完全弱下来,不知为何,她竟然心生出些许不舍。
“打仗这种事,不应该交给武官将军负责吗,你是侯爷,为什么还要上战场?战场如此凶险,若是不小心……”程娇娥不敢再说下去。
以他的身份,分明可以安然无忧地在京城过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富贵生活。
她语气里流露出的关心让钟离殇心一暖,刚刚被她言语伤害过的地方仿佛一下子就愈合了,他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宽慰道:
“放心,咱们天奕兵强马壮,这次出征十拿九稳,不会失败的。而且我是将领,坐镇后方就够了,不必浴血奋前、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