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鸣熙生辰确实很近了,细算下日子,只有一月时间。
天奕无后,后宫中最为受宠的就是这位熙和皇贵妃,甚至许多人都觉得,她坐上皇后的位置,是板上钉钉的事,区别只在于早或晚,故而朝堂上下,与她和商澈交好的人十分多,她的生辰,自然而然就成了眼下京城最大的要紧事。
许多人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在四处寻找合适的、能讨鸣熙欢心的礼物了。
有想谄媚讨好她的人,自然也有对她不屑一顾的。
顾浣浣对鸣熙的生辰上纲上线,经过顾明贞的提醒后,将其看得无比重视,安平侯府上下,却像是忘了这桩“大事”一样,没有丝毫准备。
程娇娥依旧一心只扑在自己的生意上,当然,除了生意,她也记挂着酒楼里的那场闹剧,在俩无赖大闹食味居的第三天,朝顾家递了张拜帖。
顾紫苑早就跟门房打过招呼,只要是安平侯府上的侧妃来找她,无需通报,只管把人请进来。故而一接帖子,门房就恭恭敬敬地请她进去,同时还派了个经过的丫鬟带她去见顾紫苑。
程娇娥见到顾紫苑时,她正坐在凉亭里,膝上搁了把桐木琴,虽是在练琴,但琴音浮躁得很,显然她的心思并不在琴上。
敏秀眼尖,她远远地见到朝这儿走来的程娇娥,急忙上前一步提醒道:“小姐,程侧妃来了。”
顾紫苑抬头,看见那抹熟悉的人影,惊喜地把琴放到桌子上,高兴地站起来急忙去迎,边迎边问:“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可不是被风吹来的。”程娇娥笑嘻嘻地走过来,俩人肩并肩挨着了,才小声说,“我今天来,有事要提醒你。”
“什么事?”顾紫苑纳闷地同样小声问。
程娇娥观察了一圈,四周没有旁的不该有的人,放心道,“前天晚上,有俩无赖去我酒楼里闹事,我查到这事极有可能是顾浣浣在背后指使的。”
“是她!?”顾紫苑秀眉拧起,立马朝另一个方向走,“娇娥你放心,我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
“你做什么!”程娇娥连忙把她拉回来,“我不是来找你讨公道的,我是觉得,虽然我之前确实招惹过她一回,可也没到让她特意请人去陷害对付我的地步,我总觉得这事儿最后还有猫腻。”
顾紫苑冰雪透明,程娇娥这么轻轻一点,她立马就通透了:“你是说,她另有所图?”
“保不准。”
“是我牵连你了。”
“谈不上什么牵连不牵连的。”程娇娥无所谓地拉着顾紫苑重新坐回凉亭里,“咱们是共患难、同富贵的姐妹,说这些太见外,我是想提醒你,让你提防着点她,省得她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
顾紫苑应着,眼睛看着石桌上的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程娇娥不由问:
“你好像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