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鼠辈?藏头露尾暗中埋伏,莫非也跟咱家一样,是个‘不带种’的爷们?单清泉现在已经被咱家的飞抓制住,根本动弹不得分毫!你们若是不现身与我一战,还能救的了他几次啊?”
方才,被飞镖撞歪了剑身的牛章,立刻调整好了身型,紧接着又是一个闪身,从地上抓住了动弹不得的单清泉,用他的身体护在自己身前,背后也紧紧贴在相府院墙之上。确定了安全之后,一边打量着暗中出手之人,一边朝着四周大声喊喝道。
被当成‘人肉盾牌’的单清泉,一见落在不远处的那道黑色铁镖,便已经猜到了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己这条老命,定是以‘十四’为首的冬至杀手所救。
尽管他被刺骨的疼痛折磨的双眼发黑;尽管牛章为了自保、紧紧地贴在了自己背后、挤得爪钩的边缘把肩胛骨刮得‘咯咯’作响,单清泉仍然还是紧要了牙关,半个字都没有说出口来。
单清泉当然知道,无论牛章是威逼、利诱、求和、交易,都绝对不可能打动十四;倒不是颜昼与御马监开出的价码不够丰厚、也不是十四和他单清泉之间有宿怨未清;实在是冬至的杀手们,个顶个都是聋人,根本就听不见他都嚷了什么啊!
纵使不明就里的牛章,把自己嗓子喊得生疼,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百思不得其解的他,伸手拽了拽单清泉的发髻,贴在他耳边小声问道:
“这些人是冲你来的?还是冲咱家来的啊?”
正在和剧痛搏斗的单清泉紧咬牙关、只发出了一声冷哼。
“单老板我提醒你,你的这条命、如今可还捏在我的手里!就算是咱家躲不过那飞镖,你也肯定要死在咱家前面!”
此时的单清泉,也只当自己是个聋人。面对牛章的威胁,就跟没听见一样,任凭他说什么,都是紧咬牙关不发一言。因为单清泉心里清楚:只要没泄了十四的底,那么这位老太监在摸不清局势之下,也不敢冒然结果自己的性命。
而且,如今李福还在相府之中搏命厮杀,单从府中传出的声音听来,好像还处于势均力敌的局面之下;自己与十四,在这里用命绊住这个武艺高强的老太监,也能从‘侧面支援’一下正处于血战当中的李福啊!
“爱说不说吧!他娘的,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不过就是一支飞镖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呢?若真是真有能耐的高手,被咱家这么羞辱之下,早就与咱家当面一战了,哪有这么没皮没脸的人呢?…单老板您闭眼…咱家还是先送你上路,再去找那只老鼠……”
牛章发完了狠之后,刚刚准备抽动软剑、结果单清泉的性命,可没想到绸缎发出的破空之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按照江湖规矩来说,如果在飞镖末尾处栓上了一道红色绸缎,那么这种飞镖就可以视为正统兵器使用了。因为红色的绸缎、在空中划过本就极为显眼;而且因为绸缎的原因,飞镖出手之后也会发出极大的破空之声,可以给对手留下足够的反应时间。如此一来,洗脱了偷袭的嫌疑,也就成为了被正派人士所接受的正统兵刃。其中的道理呢,也就跟出招之前先要大喝一声‘看剑、看刀’一样,为的也是向天下人证明:自己是用真实本领赢人、并没有用偷袭使诈的下三滥手段取胜!
也正是因为这道飞镖之后拴着的那道红绸,牛章才会与他们多说了这么多废话。当然,这也不是因为他牛章牛老太监、是位遵守江湖规矩的的正人君子;而是在他本心之中认为:凡是谨守‘君子行事守则’的正派人士,头脑普遍都不是很‘灵光’;而他的最终目的呢,也是想把对方诓骗出来,再一并赶尽杀绝而已。
毕竟我在明、敌在暗的局面,实在是过于凶险了。
由于牛章对这柄飞镖之上所携带的速度与力道,都十分担忧,便把自己躲在了单清泉的身后,想用对方的身体做个肉盾,让暗中投射飞镖之人投鼠忌器;可如此一来,由于牛章被那暗中用镖之人所慑、不敢露出头来,视线范围也自然会受到很大影响。此时此刻,他只能听清这次飞镖的数量、应该是三支;而对手瞄准的方向、也是朝着自己而来……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