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西山口木屋的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沈默听了林婆婆的理由有些郁闷的随口一问。“那个好像是江湖上小绺门的求救信号吧?而且留记之人还是小绺门长秦秋的关门弟子。”“就这么几个图案你就能看出这么多内容?”“小绺门拜东方先生为祖师,因此用于踩盘子交流信息的记号,多在屋外东墙;有一个图案是杜鹃鸟的翅膀围成一个圈,而小绺门里留飞禽图的都是百鸟门人。而这个鸟又是杜鹃的话,就是代表门长秦秋,因为秦秋的表字是子规;图案为翅膀而不是鸟头,就证明并不是秦子规本人;而翅膀也是左右手的意思,所以这人的应是秦子规的亲传弟子了;至于成圈就更好懂了,代表了留迹之人被困住了但尚未犯案经官;或者在附近某个地方遇险寻求同道帮忙。”
说完林婆婆喝了一口茶,又进入了思索。沈归跟着说起:“中午我在四通街上的东泰楼吃饭,看见有一队作平民打扮的官府中人。小二儿坠着他们走了一段,看见这队人出南城门往咱们家的方向行进,半路又不知怎地折回,复而直奔西山口,应该是中途出现了什么变化因而更改了行程。我们三个跟着也去了西山口,却只看见这一队人在院子里鬼打墙了。”“哦,这倒没什么,就是让阵给迷了窍。”“你不是说自己不是天灵脉,所以阵法没学全吗?”“是没学全,只是想困这样一队武夫,还用不着天灵脉。”“那留求救信息的人呢?”“你这孩子怎么一到这种地方就笨的猪一样?肯定困在屋子里面呗。要不然这一队官兵也不能追到院子里啊。”“原来你这阵就只能困一小队人啊?那有个屁用。”“太白山那么大,你不想见的人有这么多么?看来你在十里八乡的人缘不怎么样啊。”说完林婆婆就笑着点了一下沈归的鼻子。
“可这队人开始是冲着咱们来的,你知道是谁吗。”沈归有些担心的看过去。“猜得到,但是怎么办我现在还没想好。”林婆婆皱了皱眉:“有些事还没想好就不能贸然行动。饭,咱得一口一口的吃;人,也要一批一批的放。一会我给你一张破阵图,等明早你齐大叔齐二叔来了之后,你们五个人拿上阵图先把屋里的人放出来吧。”沈归点了点头,低头沉思了好一会猛然抬头:“屋里的人什么时候困进去的?”“这我哪知道。”老太太一翻白眼,不再看他了。
第二天一早,齐大牛齐二牛兄弟俩就带着小哥俩来了。只见这四个人都换了一身新衣服,人也梳洗干净利落。齐大牛抬手把一包银子往桌上一放说:“二老太太您有事直接吩咐就行,咋还给俩孩子钱呢,这显得我们哥俩多不是东西啊。”老太太听了这话一抬眼皮:“我算是知道齐雁这倒霉孩子是跟谁学的了。”说完看向门边上站着的齐雁齐返。这俩孩子浑身挂的都是进山用的东西,很努力的勉强保持站姿。沈归正拿着一块烤红薯站在他俩面前啃,把一块红薯嚼的吧唧吧唧的。齐返眼泪和口水一起流了下来,咧开大嘴刚要哭,沈归急忙跑到齐返眼皮子底下,开始给剩下的半块红薯剥皮。软糯香甜的薯肉裹着金丝,热乎乎的香气飘出去好远。沈归慢条斯理的把皮剥了一个干净,之留下一小块用食指和大指小心的捏着红薯。在口水顺流而下的齐返面前一晃而过,就拿到了齐雁嘴前,轻轻一捏。半块红薯准确的掉到了齐雁恰好张开的嘴巴里。二人配合起来真是天衣无缝。
“真香。”齐雁眼睛都没斜一下,认真的和沈归说。“条件有限,要是抹上蜂蜜或者一层牛酪来烤就更香了。”沈归一本正经的和齐雁讨论起了红薯的吃法。齐归在一边听了哭的不停抽搐。
林婆婆走过去在二人屁股上踹了一脚:“两个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说完一指沈归:“带着你大牛叔二牛叔去把人放出来。”说完从厨房下的炉灰堆里,捧出几个红薯来:“烤红薯而已,又不是什么鲍参翅肚,还至于藏着掖着吗。没吃早饭的拿着路上垫垫肚子。”说完送两大三小出了院门。“听见了吧,要是鲍参翅肚肯定就没他的份了,真是可怜啊。”沈归一脸促狭的拍了拍齐雁的肩膀,两个人用怜悯的目光一起看向齐返。“哇~啊”齐返的哭声打透了清晨的太白山。
齐家老哥俩有意的落在后面,看着前面三个孩子在山林间穿梭。“咱们小时候学的有没有他们一半快?”“咱俩这岁数采的山货要是流到市集去,能把全县的乡亲父老全部毒死三次都还有富余。”齐家老二撇撇嘴。“真是啊,一晃的工夫仨孩子就这么大了。可是学这个能有啥出息呢?咱家孩子学也就学了,子承父业虽然谈不上光大门楣,但是凭能耐也能有一碗饱饭吃。可人家孙少爷可咋整啊?这岁数已经可以开始打基础了,要不然赶明给孙少爷上上功?齐二虎看着大哥,一脸的不屑:“打基础好啊,你来还是我来?就咱们俩身上这点玩意都是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传的行伍粗功,就连当个捕快都还不够使的,敢跟二老太太说这是,不得被打断了狗腿。”齐大牛想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跟弟弟说:“其实狗腿断了也不碍事的,二老太太啥病都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