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姑娘、公子们,大多都是单纯的、热血的,在他们眼中凡事非黑即白,一旦认定自己是对的,是正义的,就绝不会轻言放弃,谁劝都无用……
双方越吵赵激烈,不知是谁开的头,双方吵着吵着,就从春日宴选花神一事,变成揭对方的短。
“谁不知你薛少成就是半桶水,识那么几个字就到处招摇,还妄图拉踩柳公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长相!”
被骂的薛少成也不甘示弱地道:“我好歹还识几个字,你周宓呢?年年来参加几年春日宴,年年嫁不出去。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你就是想要参选花神,我也不会选你。”
“薛少成,你说谁老女人?我跟你拼了!”周宓与月宁安同年龄,身形修长,不似时下女子的弱柳迎风,她已经参加了四次春日宴,一直未寻得合适的对象。
听到薛少成的话,周宓恼怒不已,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还是身边的人拉住了她,“周姐姐,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以后咱们的春日宴,不请他们就是了。”
“就是,就是,以后我们的春日宴,绝不请薛家公子。”
一群小娘子义愤填膺,隔着竹林的公子们也不甘示弱,“没有我们写诗、写词赞美你们的才华,你们的春日宴能办得起来吗?你们选的花神,能得到各家父母的认可吗?”
“谁都不是傻子,谁不知春日宴选花神是假,让各家父母知晓你们的才名才是真。”
……
两方越吵赵凶,眼见着就要打起来了,宫里来的宫女急得不行,见劝解不住,立刻让人去寻管事来的嬷嬷来。
月宁安站在一旁,即没有参与也没有阻止。
这些人肯定吵不了多久,尤其是有宫女离开了,就代表着要出事了!
“啊!”
“苏公子!”
“臻妃!”
不出意料,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传来了宫女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不过两声后就立刻失声了。
但这两声,足够让在场的公子与小娘子们闭嘴。
无他,信息量太大了!
“完了!”
苏含烟换好衣服,好不容易摆脱宫女的纠缠回到园子,还来不及寻找她的兄长,就听到宫女这两声尖叫,顿时脸色一白,身形摇晃,跌坐在地上。
她不是愚蠢的人,宫女这两声代表什么意思,她再清楚不过。
“月宁安,我要你的命!”苏含烟愤恨地爬起来,猛地朝月宁安冲去,可还未冲到月宁安面前,她就被随侍的宫女给拦住了,“苏娘子,不可妄动。”
“月宁安,你害我哥,你害我哥!”苏含烟被宫女拉住,不甘地挣扎,挣扎不开,就大声怒喊。
她此时的愤慨,有三分是真,七分是假,她大声嚷出月宁安,不过是找个人背锅,让世人认为苏予方是遭月宁安算计的。
然,她这一嚷,却让众人惊呼,“苏娘子,出事的苏公子是你哥哥?”
“赵大人真是那位?”
“天啊!居然是苏予方苏公子,他与臻……”有人说到一半反应过来,生生咽住了。
“不,不……”苏含烟反应过来,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她连连摇头,想要解释,然月宁安却堵了她的话,“苏娘子中暑了,脑子不清醒,瞎说呢。今天是春日宴,可不能扫了大家的兴,你们把苏娘子扶下去休息。”
“月宁安,你……”苏含烟自是不肯,她哥出事了,她要在场所有人一起陪葬。
然,月宁安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拿起一旁的水壶砸向苏含烟。
“哐当”一声,水壶正中苏含烟的脑门,与此同时,一枚透明的细针从月宁安手中飞出,刺入苏含烟的眉心。
“你……”苏含烟瞪大眼睛,随即晕了过去。
“抱歉了,手滑了。”月宁安无事人一般地拍了拍手,浅笑如昔地对宫女道:“我刚刚依稀听到有人说要吃蒸软糕,你们听到的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