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薰衣被这问题问得一顿,见柏意虽容貌如旧,但气质迥然的脸上隐隐带着几分紧张。
她眨了眨眼,反问,“啊——你现在不觉得我们是朋友了?”
柏意脸陡然一红,苍白的脸上飞上缕缕红霞,蔓延到耳根。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衣衣,我只是觉得我……”,现在的我同之前与你们相识的时候不一样,我的性子不讨喜。
他顿了顿,最终没说出口来,只喃喃继续道,“我们当然……当然是朋友。”
沈薰衣抚手,这样看柏意这下又有些之前的感觉了。
她自然注意到了柏意的欲言又止,想了想便笑道。
“你不必因为现在自己的改变,而担心我们会有什么改变。因为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柏意。”
“正因如此,我不觉得会因为你少见的这一面而感到怪异和陌生,恰恰相反,只是为你愿意展示更多的自己给我们看,而感到庆幸。”
说完之后,沈薰衣也不再等他回答了。
随即就转身迈着步子离开,临近出院门的时候,她背着身子,又朝柏意挥了挥手。
柏意站在廊下,愣了一会儿,最终露出个放松的笑容。
沈薰衣回到院中的时候,大老远就听见了于佳欢崩溃哭叫的声音。
她用尾指堵住了耳朵,试图从院门儿一鼓作气跑到自己屋里。
避免这一堆堆的污言秽语往耳朵里砸。
她刚跑几步,于佳欢屋里的门就打开了。
里面出来两个人。
一个是杨子清,一个便是柏戈。
杨子清满脸无奈,而柏戈的下巴,好像有伤痕。
刹那间沈薰衣想,这不是被于佳欢给砸伤的吧?
察觉到目光,柏戈看了过来,沈薰衣回神,与他对视了一眼,略一颔首便往自己屋里去了。
看着右边的屋子被打开又关上,柏戈才伸手摸了摸下巴。
他痛得嘶了一声。
刚刚于佳欢那一下子确实是砸得狠。
但她的脸,却比他想的还要伤得狠。
昨夜他守着二弟,也没有跟着去寻人,只听说是有一女弟子失踪了。
今早醒来,到处都在说昨夜的事,他询问了,才知道那失踪的女弟子是于佳欢。
她那伤口那样严重,哪怕根基不错,可若是再同他柏家联结姻亲,实在是太有碍观瞻。
杨子清道,“已经给佳欢的爹娘传送书信去了,那边可能要过几天才能收到。”
柏戈叹了口气,“于妹妹此番真是遭难,这伤口对她而言,仿若诛心了。”
杨子清扯了扯唇,“青果鸟所致伤口易留痕,不过倘若能配合用药,好生将养的话,或许会好些。”
柏戈看了她一眼,白色的道袍上沾染着一些黑褐色的药汁,里面的人情绪不间断地激动,好好疗养,怕是有些难度。
而且他听了大半这事情的由来了,神志不清出门,岂不是乱来么。姜家吩咐人带了试炼后精神不好的弟子回房休息,也喂服了弟子静宁丹,算是做得完善的了。你自己这么一弄,姜家所要负的责任却也是不多的。
他不想再多说,话头仅止于此。
随即就离开了。
回到住处之时,发现柏安还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