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喜本来的打算是,李桂芳若是听了她的话,好好建房子,那么,把李桂芳手中的银子先拿出来用,她再添补一些,到时候找了一个公正的人,签一份文书,约定出银子的比例,这样,她在林家便有了话语权。
相当于现在的房产证,房子是谁的,谁就可以财大气粗的说话。
谁知道半路杀出成才这件事情,让李桂芳动了心思要将铺子据为己有。她是早就做好打算,只要李桂芳厚着脸皮过来无休止的要银子,她一定会把铺子弄得负债累累。
现在只怕李桂芳为了成才的事情,已经急得上火了。三十两银子,她不是没有,但是,要用在该用的地方,不是给林成才那个败家子擦屁股。
闹过了一天,林招弟早上来上工时,却眼睛红肿着,明显是哭了很久。林不喜问了半天,林招弟才道,李桂芳为了筹银子保林成才,要把她嫁给出十两银子礼金的隔壁村的瘸子。
“她还说,还说,要是成才这一关过不去,我们谁都别想好过了。”林招弟说着说着又委屈的哭起来。“不欢刚到江家做丫鬟,还没领到工钱,小菊攒的银子都拿出来了,连苗子婶都给了三两,还是差得很远,家里盖房子的工人也因为拖欠工钱,早上没有上工。”林招弟哭哭啼啼,也很着急:“再这样,只怕家里人都该去投河了。”
顿一顿,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林不喜:“二妹,你也是个命苦的,欠这么一大屁股债,只怕咱们全家,都没法活了呀。”
林不喜听得火冒三丈。安顿好铺子里的一切,正要回林家村,别人她可以不管。林招弟不能为了林成才那个不成器的,随便就嫁人了。
刚走出铺子。往前走到街口,却瞥见一幕让她不顺心的事情。
王陵正在琳琅铺子里面,与江天娇在一起看着什么东西。只是林不喜明显看得出,江天娇只是在敷衍,并不是很开心在挑选。
她想了想,连招呼都没打,就错过去了。
因为,林不欢在门口站着。手上拿着一把扇子。想来她在江天娇身边还是得脸的,出门除了带小燕,居然也还带着她。
林不喜瞧见她,身子还站的笔直,大概是刚进去,估计还有一会儿,却是记上了心头,装作没事人一般,绕路不让她看见自己,直走到王家大门前。
那小厮见她又来。不由得没好生气:“你还来干什么?”
昨儿个他被当枪去喜乐铺子闹了一通,回来的时候还得意洋洋,说林不喜是个笨蛋。莫名其妙替人作担保,背了那么一笔债,反而被王牌训斥了一通,说这是自己的私事,叮嘱他不许告诉任何人,若是走漏出去,他就卷铺盖滚蛋。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却又不能说。因此憋着一肚子火。
林不喜不得不佩服王牌年纪小小,却真的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他若是从别处找人来演戏。少不得不牢靠。
若是找平素跟着的下人或者管家,他们平时接触的王家的生意。与其他的店铺有往来,难免不打听一下自己是不是欠王家钱庄的银子,一打听就露陷了。
唯独这个看门的小厮,难得小少爷带他出去一次,还是挺威风的要债,还以为自己被重用了,回头被告知是私事,只怕愈发美滋滋的。又看重这份工作,是不敢随便提的。
如是一想,看着小厮的眼神就多了几分了然,笑着说道:“我找王牌还银子。”
这么快就有银子还了?小厮若有所思的看着林不喜,实在是搞不懂,只是小少爷说这是私事,便很配合的进去悄悄通报去了。
王牌带着那小厮从后门出来,林不喜等在那里,悄悄说了一句什么,王牌摇头说道:“这不大好吧。”
“不好,你可知道,我铺子的转让契,就是她偷的印章。说不定,连这馊主意,都是她出得。我现在只是利用一下她,又不是害她。”说着有些气呼呼的:“就当当初我救你的命,你还我一次情好了。”
王牌无奈,便又唤那小厮过来,跟他叮嘱了些什么,那小厮答应着,又怪异的看了林不喜两眼。
王牌见他听懂了,笑着往他手中递了二两银子:“顺子,这事情呢,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个人知道。”
顺子急忙点点头,对林不喜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林不喜便回到铺子里,经过的时候,果然见林不欢还在门口站着,只是大概时间久了,人已经倚在外面的墙上,懒懒的了。
江天娇和王陵正要出来,顺子已经一阵风似的从他们面前飘过,后面跟着王牌。
王陵怪异的与江天娇互看一眼,叫了王牌几声,王牌像是没听到,往喜乐铺子去了。
他们便也只得跟上看个究竟,林不欢自然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