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奉诏而来,是要来讨伐尔等胡逆!”
“先前陛下能容忍尔等肆虐,是因为南方无足之畜未灭,尚汝等无能,故纵之,治凉已近十载,尔等却不思派遣子嗣前来洛阳为质,以有足来往商道,劫商贾,害子民!”
“以披甲执锐而害无寸铁之民,实令上下蒙羞,今前来平定,若知天命,当以裸身牵羊而归,尚可留汝等性命,以汝女子为妾,男子为奴”
树机能来到奚人的营城之后,却是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檄文,用弓箭射进了对方的营城内。
或许这鲜卑人都有写小作文骂对手的习惯,反正曹树机在这封书信里,是发挥出了所有的才能,将对方骂的狗血淋头。
也不用怕敌人看不懂。
这些部族里一般都是有智囊和翻译的,甚至有些首领自己就能写檄文。
而曹树机能在写完檄文之后,又令自己麾下将士拿着主旗领着三十位骑士到对方的营城外叫嚣,让对方迅速出来投降。
奚人的俟斤收到书信之后,让左右为自己翻译。
得知其中大概内容之后,顿时怒火中烧。
沙州通往洛阳的这条商道,其实养活了不少的势力,如这支在历史上被马隆所击破的奚人,他们就是长期在四周迁徙,通过劫掠商贾和放牧的方式来存活。
他们的开化进程可能比匈奴,鲜卑,羌这些都要慢。
人家都开始玩半游牧半农耕了,他们还是停留在了最原始的游牧阶段。
他们过去是跟羌鲜卑各部来进行贸易,换取相应的物资,偶尔也跟大魏进行贸易,各取所需。
但是自从邓艾平凉之后,很多势力就失去了过往的优势。
那些分散在各地的羌胡都被送去雍梁等州,而各地的城池也不许跟这些不曾归顺的人进行贸易,这是为了逼迫他们向大魏低头,主动接受教化。
奚人被迫无奈,他们甚至曾北上去劫掠过鲜卑的残部,也就是从拓跋这里往西跑的那支,但是没能打过,反而被对方给蹂躏了一番。
他们再次撤回大魏的边境,准备向魏国富裕的城池下手。
他们也没想过能攻破这些高大的城池,他们的攻城手段还是相当的落后。
他们只是想要沿路抢点东西再回去。
但是如今这计划都没来得及展开,就被人上门给挑衅了。
此刻,俟斤大怒,挥舞着手里的鞭子,想要抽打左右的奴隶来泄愤。
而又有将军进来禀告,说有敌人的骑士在外叫嚣。
奚人的营城,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城池,他们用马车和栅栏来搭建城墙,在城墙内设营,方便他们迁徙和移动。
为了防备其余部族和野兽的偷袭,他们还在城外各处挖掘了坑道。
俟斤当即就领着骑兵们出了城,与远处的那些人对峙。
看到对方的规模,俟斤更是愤怒。
轻视我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而魏军这边的统帅,也是半点不惧,此刻还是在大声的挑衅道:“出来投降,为何不脱去衣裳?!”
俟斤怒吼了一声,当即就要发动进攻。
一旁的谋士劝谏道:“敌人以数十人在此挑衅,前头或许有伏击!”
俟斤不悦的说道:“南边没有可以藏身的密林,难道他们的伏兵还能躲在地下吗?”
他领兵追击,当然,魏军迅速逃离。
俟斤领着千余骑兵在后奔袭,双方也很难拉开距离。
魏军只好丢掉手里的旗帜和武器,跑的更加迅速。
俟斤大喜过望,死死咬着对方不松口。
而就在此时,树机能却领着其余百余位骑士出现在了营城的另外一侧
确实有伏击,但不是要埋伏他们的首领,而是要袭击他们的城池。
当树机能领着骑兵们闯进营城的时候,留守的众人惊愕不已,急忙开始阻挡。
树机能左右开弓,射杀对方的指挥者,同时令人四处奔袭纵火。
只是片刻之间,整个营城内火光冲天,树机能把守住北面的出口,众人只能堵在南面的出口,树机能又派遣骑兵去冲杀南出口的那些人,就是要将他们烧死在营城内。
城内的众人只能是攀爬城墙来逃离。
树机能随即整顿军队,让他们驻守在南出口,放弃了北面的出口,城内之众才得以逃离。
俟斤正在追逐着敌人,忽然间发现自家后方火光冲天,这一刻,上下皆惊。
毕竟他们的家人家当财产都留在那城内。
俟斤高呼上当,不再去追击那些骑兵,转身就开始救援自家的城池。
骑兵们调转了方向,开始朝着自家城池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