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到了浮翠阁,让尤二姐喜出望外。
她正好在跟妹妹尤三姐下五子棋,刘玄进来时,故意不让人通报打扰,然后悄悄站在旁边观棋。看了一会,只见尤二姐左支右绌,穷于应付,眼看就要一败涂地。刘玄指了一处道:“下这里。”
正绞尽脑汁想棋路的尤二姐顺着指点落棋,居然是转败为胜的妙棋,抬头一看,脸色惊喜道:“四爷回来了。”
“是啊。”刘玄从怀里掏出一面巴掌大、错金镶宝石的镜子来,“关东总号那边送来一批上乘的妆镜,制作精良,甚是珍贵,我选了块最好的,特意来送给二娘子。”
尤二姐接过来一看,果真巧夺天工,珍贵无比,比市面上卖的那些二三十两银子的妆镜子还要珍巧许多,估计能值五六十两银子,不由又惊又喜。
“四爷这是太破费了。”
尤三姐却是不屑地说道:“哼哼,又在这里挖空心思讨姐姐欢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嘿嘿,我确实无事,此来献殷勤,却不为盗。”刘玄嘻嘻笑道。打嘴仗,我就没输过谁!还怕了你这小女子不成。
尤二姐听出意思来了,她最是温柔和顺,只是红着脸低头不语。尤三姐却啐了一口:“he-tui!原来四爷是到这里来逞口舌之威。”
“你还别说,在官场上,你要是口舌不利索,只怕难以出头。当年在本官在翰林院成均馆当庶吉士时,没少跟都察院某些御史们对喷过。不瞒你们说,数十仗下来,我就没输过阵,人称壬寅科头号喷壶!”
尤三姐忍不出噗嗤一笑,展颜如花,“呸,都是进士和御史,最清贵的官,怎么还会出这等捉狭的外号?”
“你不要以为进士、御史个个清如水,荣贵端正,里面有些王八蛋,做出的龌龊下作的事,让你瞠目结舌。”
“真的假的?四爷,那你讲一个呗。”
尤二姐听到这里,心里一叹,完蛋,自己妹妹又中了刘四郎的套。她知道自己妹妹,不好钱财,除了有些偏颜值外,最喜欢听官吏文人的无耻龌龊丑事。偏偏刘四郎出身军将世家,对官场的传闻是广闻博听。虽然只是当了几年官,但跟各路官吏斗智斗勇不知多少回,装着满满一肚子这样的故事。
“好,我给你讲个。哎呀,只是我嗓子有些干了,快要讲不出话来了。”
“我去给爷倒热茶。”尤三姐雀跃地说道。
“爷,你何必这般迁就我们?”在尤二姐心里,官人夫君就是天,服侍和听从是女人的本分,尤其自家夫君还是大官人,名动天下的状元郎。从她老娘和姐姐身上,以及其他亲友,尤二姐看到的都是这样的“女德”。倒是刘玄,每次来,都要想方设法讨自己和妹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