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下:“怎么,你还信了夏侯令的话?”
季容卿摇摇头:“不是信他的话,是觉得夏侯令此举有些奇怪。”
乌娅挑眉:“奇怪什么?”
季容卿说道:“夏侯令性情极为自负,他在北陵经营多年,暗中势力盘踞王庭、诸部,就算被夺了国师令困在府中也没有伤及他根本,按理说他不该这么快服软才是。”
以夏侯令的性情,他被呼延闵“背叛”,定会想尽办法让这位汗王知道他的厉害。
国师府积势多年,或明或暗投奔他的人不计其数,从王庭到军中,只要夏侯令开口,哪怕只是让那些人留在府中不理会王庭号令,就足够让呼延闵难以应付,皇城更会乱成一团。
届时呼延闵察觉离不开国师府必定会跟夏侯令服软。
季容卿都已经准备好了如何应对到时的乱局,趁乱夺了那些人手中之权让夏侯令吃个大亏,可没想到夏侯令居然主动服软求见呼延闵。
这根本不像是他的性格。
乌娅却没想那么多:“说不定是他察觉到这次情况跟以往不同,呼延闵也想过河拆桥。”
见季容卿依旧皱着眉头,她说道:
“你别想那么多了,就算宋瑾修是魏帝的人又能如何,他如今对付的又不是我们,而且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夏侯令压下去,难不成还真要放他去见呼延闵?”
“他那张嘴可是能说会道得很,呼延闵本就有些后悔了,要是让他们碰头他必定会帮着国师府脱困。”
乌娅见他依旧不说话,靠近一些。
“容卿,夏侯令左不过就是说些危言耸听的话,眼下最重要的是主帅之事,要是夏侯令出来,他一定会捣乱让桑齐纳难以领兵。”
“出兵的事拖延不了几日,这领兵之权必须落到宗聿部手里,绝不能出差错。”
她比呼延闵更有资格当汗王,也比勾心斗角的他更在意北陵。
当初要不是夏侯令耍了手段,让南齐那姓施的趁乱害死了父汗,让北陵大乱险些四分五裂,这王位本该是她和宗聿部的,又怎么可能轮得到呼延闵。
她和母后假意臣服,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等来这个机会,只要桑齐纳名正言顺的领兵,将南魏打回去之后,这北陵就是他们宗聿部说了算。
到时候呼延闵算是什么东西?
乌娅侧头靠在季容卿肩头,缠着他腰身:“容卿,你会帮我的,对吗?”
季容卿伸手拉住了意图攀上他腰间钻进衣摆之中与他亲密的手,作势退开了一些,在乌娅猛地抬头忍不住面露戾气之时,又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季容卿与她十指交缠,神色间满是温情。
“我自然会帮公主。”
“这北陵会是公主的,无人能比得过你。”
乌娅原本戾气的眼被羞怯取代,她瞧着身旁人俊逸的脸庞,看着他满目深情的模样,忍不住红着脸歪着身子靠近他怀里。
“我就知道你最好。”
乌娅抬头朝着下面的人说道:“汗王既然下令让国师禁足,那就让他好生在府中思过,国师府的任何消息都不必传进王庭,还有,不准放国师府的人出府半步。”
“是,公主。”
人退了出去,乌娅脸上恢复了温软,她伸手落在季容卿胸前。
“容卿,我想……”
“公主,我身子未愈。”
季容卿再次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