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挺烦的。
窗外的风声清走了绝大多数的声音,盖过一切,盖过那些来临的吵闹。
今天,不是一个好天气。
这是对于那些热爱阳光的人来说。
孩子爬起来,听从外面的哀嚎安静的坐着。
带着自己的耳鸣,带着自己的感官。
听那风吹动的呼声,听那些门窗发出的响声。
孩子不知道这是什么时间,孩子能感受到风的暴躁。
孩子听到了,她热爱的,她所期望的。
下了床,摸着边缘前行,没有关窗,没有拉那现在一直漂染的布帘。
孩子站在旁边,略微的抬起头感受到身上被拍打的感觉。
下雨了...
她即使再热爱雨天,她即使在那么渴望雨天,但也不会分不清该做什么。
孩子拉上了窗,贴在玻璃上企图凝望外面的变化。
失去色彩看不到降临,听得一清二楚,听得那么的理所应当。
奏乐的人,并不知道有人还在听他演奏。
尘爷推开了她的房间,看见孩子贴在玻璃上倾听雨夜。
铂鄀醒了,带着他同样可以看向远方的眼睛凝望窗外。
他们都未说话,他们都在呼吸里让孩子回来睡。
拉上的窗帘,阻碍那些夜视仪的目光...
尘爷打了照应,自己开门出去确认。
那应该是,人类。
对吗?
拥在怀里,不言不语。
要成为保险起见吗?
可这也还要很多才能运转啊。
孩子在他的臂膀里没有睡去,孩子在自己的信仰里关闭视觉。
“铂鄀。”
孩子拉着他的胳膊,抬起头似乎在对峙视线。
“有一座城...沦陷了。”
“什么?”
孩子缩在他的怀里,孩子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绪。
她曾给予的一方土地,她曾滋养的一方土地。
沦城了。
孩子说的确实没错。
罗奡在那同等的时刻收到了求救信号。
我们被教育的,就是救助同类。
雨下的很大了,代替人们哭泣,暴露在所有生命的世界里。
孩子无从安稳,孩子在思维里困倦而活。
尘爷回来了,摇了摇头未说什么。
孩子还在立着她的耳朵,孩子听见尘爷步入这微小的房屋。
“尘爷,你听见了吗?”
孩子并非必须天真无邪。
“远方的城,沦陷了...”
尘爷能听到,信仰破裂,大地丢失,钢板阻碍所有人的脚步却又承载着肆意践踏。
他们已经丢失了,被覆盖信仰。
孩子是活着的,那种带着心脏供血而活的...
孩子浅浅的听着,听她的信仰在自我破损着。
孩子推开他的躯干,孩子蹒跚爬下床铺。
“你去哪...?”
孩子推开窗户,孩子感受雨的到来。
“还能活。”
尘爷明白她的意思,我们已经有了多多少少的生活,我们只能强求别人而活。因为...
他们还在反抗。
铂鄀离开住所来到军阀之地,不需要出示证件进入自己的管理地。
尘爷带着孩子落在了城墙之上,在这漆黑下雨的夜里,倾听哭喊。
战士更换衣物,眺望更远的天向神明祈祷。
孩子呆在尘爷的身边,孩子歪着脑袋倾听自己的信仰。
尘爷还在不自觉的加大握紧她的力度。
城门还是开启了,那些被号角揪起心脏的战士们前行了。
为什么要在没有光的地方,奔跑前行呢...
孩子拉着尘爷的衣服,孩子感受雨水的拍打。
“我能去吗?”
尘爷看着他的孩子,尘爷凝视这黑洞洞的天际。
“来吧...”
我们的神明,启航了。
在那战士们前进的路程里,率先发起号角。
孩子看不见世界,孩子听风雨带来的呼喊。孩子凝望天际,孩子凝望深渊。
神明,正在讨伐人民?
孩子的长笛就在手里孩子在自我的世界里分散光芒。
引领我们的信徒,回归最大的本源。孩子烦羽翼已经展开,孩子在脱离龙族的空间里听大地的哀嚎。
孩子只是引导,孩子只是指引无法前进的人。
你看啊,神明依旧在眷顾我们啊...
“走吧...”
神明依旧温柔带人。
“我们,接纳你们...”
神的奴仆已经赶到,神的信仰开始反抗。
孩子得到阿尔法的触碰,孩子感觉到有人儿在身边温柔以礼。
从出生就烙印在脑子里的神明,是她第一任信仰之源...
我们回到城镇很简单,我们在那流程的行走里看望他人。
孩子听到了,那神明剥夺大地的意思。
孩子在自我思索的另一个结论。
他们未合并,成了驱赶。
我们登记户口,我们登记姓名。
我们走在医疗的街道里我们恳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