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恬又连敲带打,将沈氏得知的消息都诈了出来,才让沈氏离开。,
沈氏盛兴而来,败兴而归,被丫鬟翘春扶着,有些呆呆的。
她明明是来落井下石,而不是送消息的,最后怎会变成这般
翘春扶着沈氏,扫了她一眼,便转开视线,再不看沈氏了。起初面对沈氏这般愚笨,她还有几分同情,可是看得多了,连同情都没了。
笨成这个样子,怎么还敢四处去招惹人难不成她以为付氏走了,是她的手臂真是愚不可及。
檀香也从翘春那里得了消息,的确是锦姨娘那里传出来的。锦姨娘不小心听到,然后在大花园偏僻的角落不小心提起,正好被沈氏听了去。
华恬沉吟起来,锦姨娘知道了,钟离三叔只怕也是知道了。如果此事不成,钟离三叔不知道会不会多想。即便钟离三叔不会多想,三婶肯定会多想的。
她想了想,命檀香前去,将此事告知钟离彻。
若是钟离三叔已经知道了,那么钟离彻得再花些力气,让老圣人改变主意才是。
国公府唾手可得,所以在她和钟离彻看来,吸引力便没太大了。可在钟离三叔眼中,只怕还是异常具有吸引力的。
钟离三叔以己度人,会认为钟离彻也想得到,说不准还会以为圣人提议他做,却被钟离彻反对。
檀香领命而去,很快回来复命,说已经告知了。
自此之后,一连数日钟离彻都在为此事奔走,可结果并不理想,老圣人总是太忙,没空说此事。
而钟离三叔即将承爵的消息,却在整个镇国公府传遍了,连外头,也有人得到了消息。
华恒、华恪得到消息。下朝之后专门找了钟离彻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离彻自然将此事一一告知,还说了自己的打算。
“圣人此番,分明有为难之意。”华恒低声道。
华恪点点头。对老圣人有些不满。该信任的不信任,该猜忌的不猜忌,偏生那些一心忠于他的,被他怀疑来怀疑去。
“圣人想跟我躲猫猫,我奉陪到底。”钟离彻缓缓笑了。
华恒、华恪相视一眼。看着钟离彻笑了。
这日早上起来,华恬见钟离彻竟然在家,不由得有些吃惊,“你不是要上朝么”
“已经告假,这些日子我好好陪陪你在京中走走。”钟离彻笑道。
以前和华恬不熟,已对华恬情根深种时,他跟华恬说过,京中有许多江南那边的景致,可这么久了,两人竟然还没将这些景致同游过。
“好啊。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出去罢。”华恬笑起来。
若是旁的事,她还会觉得累,可是和钟离彻出游,她心悦之,并不会觉得累。
自此一连数日,夫妻俩都在京城出名的景点游玩。虽然天气炎热,但两人难得同游,其乐无穷。
因为华恬身怀六甲,所以每日起来得并不早。这日出门时,见往常走的街道人有点儿多,便绕了路。
哪里知道绕路的时候,经过一个有些偏的府门口时。看到两帮人在械斗。
当中一个大老粗,手执长戟,指着府门前一人大声吼道,“我纪家女儿清清白白,可由不得你们侮辱那件事,当年骑马时。便不小心落了,你们怎地还纠缠不休”
“哼,好大的借口,什么骑马,你当我等并不曾骑过马么”府门口一人冷哼道。
“若不是我侄女儿已经入你吕家门,我早将你们府门都打下来了,文官便是这般,整日里唧唧歪歪。”那大老粗一张脸涨得通红,打骂道。
“哼,粗人便是粗人,不懂规矩不说,竟还做下这等羞耻之事,丢尽了你们纪家的脸”府门口那人并不相让,反唇相讥。
两帮人械斗,将路都堵了,茴香掀开帘子探头出去看了一下,惊道,“咦,这府门口尚挂着大红灯笼,显然是才办了喜事的。听他们的话,怎地亲家反目啦”
华恬回想方才听到的争吵,也哑然失笑,可不是才结了亲家马上变成仇家了么
“天色不早了,让他们让一让。”钟离彻坐在马车里说道。
茴香点点头,探头出去对那马车夫吩咐几声,那马车夫得了令,便高声道,“镇国公府出行,想从此路借道而过,还请诸位让一让。”
两帮人吵得脸红脖子粗,但一听到镇国公府,都快速地让出一条路来。
那个大老粗还专门高声致歉,他致歉毕,那府门口之人也出声道歉。
茴香喝道,“谢过诸位。你们是亲家,若有矛盾,不如坐下来慢慢解决,何必动刀动枪呢”
“姑娘不知我等屈辱”府门口的人高叫道。
茴香摇摇头,她已经劝解过了,可那些人不听,她也没有办法。
“未免当真出了事,茴香你到京兆尹那儿走一趟罢。”钟离彻说道。
茴香点点头,很快出去了。
直到马车出了城,茴香才赶上来。
今日游的京中没什么名气的一处景点,好在地方幽静,又有深潭和河流,甚是凉爽。
华恬和钟离彻等人在潭边树下,逗留了一整日才回府。
回到京城时,马车行得慢,听到许多人谈得津津有味的声音。
“吕家和纪家昨日才结了亲家,今日竟打了起来,真叫人吃惊。”
华恬、钟离彻和茴香皆是心中一动,早上纪家和吕家,最后当真打了起来了么而且,竟传得人尽皆知了。
三人都有些纳闷,于是凝神听外头的讨论。
“是啊,昨日成亲,我还去吃了喜酒,哪里知道只是过了一夜,这亲家便变成了仇家”有人感叹道。
“你们可知两家为何打起来”有人问道。
“这你问对人了,我恰好是知道的。”一人神秘道。
“快快说来”几人异口同声。
那声音低了下去,“我说了,你等知道便罢。可莫要再往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