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均大吃一惊,如同被天雷轰中了,身体并内心都焦了似的。
“嗯,是程小姐约了小姐……程小姐的丫鬟送来了如意糕,糕中放了纸条……”还没等郭旭一家反应过来,紫月继续声嘶力竭地吼,“小姐说,说程小姐疑心她坏了计划,势必要去说清楚……”
郭大郎目疵欲裂,但咬着牙,继续柔声问道,“什么计划?”
“计划……陷害华六小姐的计划,最后、最后程小姐出了丑,衣服都被撕破了……”紫月叫道。
“贱人——”郭二郎再也忍不住,一拳轰向身侧的床柱,紫月躺着的床,瞬间摇晃了起来,紧接着干脆塌了一边。
郭大郎问出了要知道的消息,又见床柱掉下来,身形暴退,根本没理会床上的紫月。
“啊……”紫月再度尖叫出声。
可是没有人再理会她,郭家每个人脸上都失魂落魄起来。
郭旭浑身颤抖,“竟、竟是程云……程丞相……”
“啊……是那个小贱人……哇——”郭夫人突然失声痛哭起来,一把揪住郭旭,“我要杀了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
郭旭脸色紫涨,双目赤红,萎靡中带着怨毒,“对、对,杀了她……杀了她……”
说着说着,想起看到的女儿的尸体,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一时间,房内都是哭声,倒显得紫月的尖叫与哭声没有那么突兀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郭大首先问道,“父亲,此事、此事会不会是华家所为?”
“什么华家?明明是程云那贱人、小娼妇做的。”郭夫人首先尖叫起来,贵妇的气质全无。
郭旭拭去眼泪,看向自己能干的大儿子,“我知你心思,但此事绝无可能是华家所为,与程云那贱人的作风倒是似了个十足十。”
“是啊,大哥你怎地怀疑到华家上头去了?华家与我们随是政敌,但是远远不能与我们抗衡。况且此事华家并无出丑,而是程云出丑了。”郭二郎也说道。
一旁的郭三郎说道,“原本帝都中传言纷纷,都是说程云的,如今,都是说妹妹……程云的动机比华家要大。”
伸手将自己的脸庞捂住,郭大郎低声道,“许是我想多了……”
“莫要想旁的,想想怎么将程云那小娼妇杀掉罢……咱们倩儿怎么,就要她怎么……”郭夫人怨毒地说道,“这之前,也要将她狠毒的心肠说给世人知道……”
听着这话,一旁郭家三位少夫人打了个寒噤,根本不敢出声。
“此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郭旭结结巴巴地说道。
郭夫人听了,眼泪也不及擦,厉声道,“你莫是不敢动程小娼妇?你怕她阿爹程丞相?”
“夫人,你放心,我必不会放过程云的,必不会的……”郭旭保证道。
“不,不,我要向世人揭穿她的真面目,要想个法子让她也这般死……”郭夫人不为所动,执拗地尖叫。
郭府那个丫鬟醒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帝都,京兆尹很快带人上去问讯。
可是京兆尹去到,那丫鬟已经再度昏迷过去,什么也问不出来。
除了那丫鬟,郭夫人卧病在床,根本接触不到。
第二日,传出消息,那丫鬟半夜伤口复发,竟去了。
郭家对外哭诉,
“定是那幕后凶手见人醒了,专门来下毒手的。”
“紫月醒来,根本没说多少话便晕了过去……原想着等她稳定些再问话的……”
“求圣人主持公道,派出捕快查找凶手……”
帝都各府邸听着郭家的哭诉,一时叹息有之、取笑有之。
华恬放下练字的狼毫笔,叹息起来,“郭旭果然不敢动手……”
什么丫鬟被凶手所杀,根本是骗人的。以郭府的实力,护住一个丫鬟不是难事。
想来,已经问出凶手,而又不打算马上动手报仇,与程丞相撕破面子。
果然,无论怎样的宠溺,在政治面前都要打个折。
只可怜了那卧病在床的郭夫人,唯一真心只为女儿的女人。
对于郭旭的哭诉,京兆尹表示很为难,唯一知道真凶的人,竟然去了,他们不得不将更多的精力花在勘察凶手上面。
温泉山顶再度热闹起来,捕快在整个温泉山来来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