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香梨,产自西北一带。”孙十二小姐拿起一只香梨,先是介绍一番,接着看向华恬,“六娘当年曾住过北地,想必吃过许多罢?不若我们,难得吃上一次。”
这话是明白着为难了,香梨对人体大有好处,可又极难得,颇有人参果之称。华岩当初在北地,也不是什么高贵身份,哪里会吃过许多?
华恬微微一笑,说道,“倒是听过,不过却不曾吃过呢。”
旁边的华楚雅、华楚宜、华楚芳几人听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华恬几眼。她在北地的事,又没有多少人知道,即便撒个小谎,想必也没有人质问。
此刻,三人已经看出来,这孙十二小姐,一言一行俱都在显摆,看低她们。
听到华恬如此直白的回答,孙十二小姐果然笑得更欢了,口中邀请几人吃果子。
华楚雅几人心中生气,于是笑着回了几句,便当真拿起来吃了。
三人吃了一个还不过瘾,吃完又拿起另外一个,继续吃。
孙十二小姐断想不到三人会如此做派,心下不悦,可是又不好让三人不吃,一时进退维谷。
在孙十二小姐进退维谷之际,华楚雅三人又吃完了一只,继续吃另外一只。
孙十二小姐脸上抖了抖,但还是挤出笑容招待。
华恬只吃了一只,便在旁坐着,不着痕迹地看孙十二小姐脸上的神色。
见她一脸肉痛,却又不得不挤出笑容请华楚雅几人吃果,华恬差点没笑出声来。
所谓不要充大头,便是如此这般了。
“孙姐姐,你不吃吗?这梨可香了。”华恬说话之际,目光不着痕迹地看了华楚雅几人一眼。
孙十二小姐秒懂,若她不吃,可就会被眼前三姐妹吃了。
抱着这般想法,她破罐子破摔,也拿起香梨吃起来。
只是,一边吃,一边在心中想着借口,怎么与晚间回来的两个兄长说,香梨俱都吃完了。
终于,一碟香梨,很快被消灭了。
华楚雅几人吃完了香梨,心情极好,便拉着孙十二小姐说话。
可怜孙十二小姐如华恬这般,只吃了一只,心下正在痛得滴血,可又不得不挤出笑容与她们说话。
华楚雅三姐妹以往是山阳镇身份最高贵的小姐,去了别人家里,说话随意惯了的。初来这里,见孙家做派还有些收敛,后见孙十二小姐极为客气,只是有些显摆,很快便抛了顾忌,如往常那般漫天说起来。
这般漫天说话,那些小性子以及本身不曾察觉的蛮性,便不由自主地显露了出来。这让得向来表面与人为善的孙十二小姐颇有些招架不住。
又因为三姐妹一些有口无心的话说出来,极为驳面子,可三人不自知,仍旧是笑嘻嘻。不一会子,孙十二小姐便颇有些吃不消了。
她恨不得,还是在屋中那般,她在说话,三人随意应几句。
华恬见孙十二小姐如此自作自受,差点笑痛了肚子。
又应付了一会子,孙十二小姐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她站起身来,对华恬说道,“那日在无果寺,六娘听佛大有裨益,不知可愿指点姐姐几句?”
“姐姐说笑了,六娘哪里能指点姐姐呢。”华恬客气说道。
“六娘太客气了,来与姐姐说一说罢。”说着,带笑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丫鬟,对华楚雅等人说道,“妹妹有些话问一问六娘,几位姐姐想必不感兴趣,便在此处说话罢。”
说着,便带着华恬走了。
一路上,倒是尽责,问了华恬几个关于佛学的问题。华恬就自己知道的回答了,便不说旁的。
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两人来到一个小亭子,便在石凳上坐了。
“六娘,你手腕上的念珠,可是悟道大师所赠?”孙十二小姐脸上申请恳切,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华恬点头,答道,“是的。当日先生也在,悟道大师看在先生面子上,便将这念珠赠予六娘。”
孙十二小姐听了,眸中闪过嫉妒的神色,很快又收敛起来,拉着华恬的手问道,“六娘,你看姐姐虽身在世家,吃的用的,与普通人家不同。但是心中,仍有些东西求而不得的。若得了,姐姐梦里也会笑的。”
如此拙劣的把戏,华恬颇有些不忍直视,她笑道,
“那六娘与姐姐,真是志趣相投。不瞒姐姐说,六娘自得了悟道大师所赠念珠,便是好几晚激动得不愿安寝,即便睡了,梦里也忍不住笑。第一晚,吓坏了侍候的丫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