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恬看着忙碌开的丫鬟,便将华恒、华恪引到里间去,坐下来小声说道,“大哥莫要担心,妹妹自有法子叫她们同意。”
这下,连华恪也将吃惊的视线投射在华恬脸上。
他方才在车中想了一路,都不曾想到办法,没想到这个妹妹竟想到了。当下感叹道,“二哥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没料到妹妹已经想出来了。”
华恬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并非是她比华恪聪明,只是她知道的东西比华恪多一些,算计起来亦方便一些罢了。这年头,若是有足够的消息来源,要做一件事其实不难。
不过她并不打算仔细向两位兄长解释该怎么做,很快便引开了话题。
华恒、华恪心中虽然好奇,但是见华恬不说,也不好追问,只将此事放进心里,看她会如何操作。
吃了茶,将华恒、华恪撵回他们的屋子。
华恬站起身来去卧室里换了家居常服,又套上大氅,这才对沉香、丁香使了个眼色。
丁香会意,点点头,华恬便带着沉香率先出门。
到了漱玉斋,华恬端上一张脸,脸上带着三分怒气,七分怀疑,快步走进屋中。
明间里,华楚雅几姐妹形容憔悴地各自坐在一处,彼此都没有说话。
华恬见几人目光都移到自己身上,这才沉声道,“几位姐姐,外头的传言可是真的?”
华楚雅垂下目光,没有说话。华楚丹眸中射出愤怒的光芒,紧紧地握着双手,但忍着不发一言。华楚宜、华楚芳嘴唇动了动,眸中泪水滑下来,却是不说话。至于华楚枝,仿佛没有听到华恬问话一般。
华恬冷着脸,将目光移到周妈妈身上。
“六小姐啊,哪里是真的,都怪那两个大夫,诬陷我们夫人。”周妈妈心中一滞,接着便叫起屈来。
听了周妈妈的话,华恬伸手揉了揉眉头,声音软下来,“我亦是这般想的,可是方才我与两位哥哥坐马车回来,外头的人围着马车,不让走。”
说到这里,她走到椅子上坐下来,也不看华楚雅几姐妹,低低说道,
“他们说,婶婶此番,败坏了整个山阳镇的名声,只怕山阳镇的女子以后说亲都难了。让我们一定要给一个交代,最好让婶婶到大广场上,听大家审判,确定了,便绑去沉塘。”
“不——”华楚丹大声叫起来,“不能将我娘沉塘!不能!”
华恬还待再说,却见丁香走了进来,眼神闪烁,对华恬低低说了几句话。
华恬点点头,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然后道,“我知道了,你去罢。”说完又抬头对华楚雅几人道,“六娘有些事要离开一下,几位姐姐莫怪。”
接着便不等人应答,快速地离开了。
华楚雅几人脸上闪过狐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站了起来。
华恬走到大花园,然后往前厅而去,她脚步急促,引得丫鬟们纷纷侧目。
到了前院,径自走进一个小小的偏厅内,又将沉香赶了出去。
厅内,桂妈妈见华恬进来,忙站起身来见礼。
华恬受了礼,口中却是客气一番,直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道,“桂妈妈想必知道六娘因何而来。”
桂妈妈躬身答道,“老奴委实不知。”
此时她再无半点嚣张,沈金玉出事、外头的传言,她在前院中俱是一清二楚。她明白,沈金玉的时代已经要过去了,以后要看着这位六小姐的眼色行事。
“你也莫要对我狡辩,我且问你,外头传言婶婶偷人,可是真的?”华恬冷声道。
“这、这……这确是真的。”桂妈妈目光闪烁,答道。
华恬咬牙,“既如此,婶婶怀孕一事,亦是真的了?”
“想来、想来是真的,十月末,在六小姐与两位少爷到无果寺上香礼佛,楚先生来到府中,与夫人共度*。”桂妈妈低着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