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她是在二夫人耳中悄悄地说的,没有那个丫头听得到。她说完之后,二夫人便放了婉姨娘。不过,二夫人脸色可难看了。”丁香说道。
华恬点点头,这个云姨娘,一直在府中不言不语,与婉姨娘搭档,一动一静,果然手中也是拿捏着什么的。
此事便算告一段落,华恬的心思又转到了别的事上。
她还记得,安云姑姑信中提到,她的亲爹,祖母那个青梅竹马,是姓余的,居住在夏阳镇。可以私下里去打听打听消息。
但是如果用蓝妈妈的人马去探听消息,只怕会走漏风声。而自己也不可能孤身一人到夏阳镇去。该怎么打听呢?
华恬犯难了。
想了一会子,想得有些头疼,华恬便将此事放下了。反正即便找到了人。一时半刻,也不知该如何对付他,不如先缓一缓。
将给你盘算清楚,华恬接着画那片山林的施工图。最近事多,她连三幅亦未曾画完,但如今已经是深秋,即将到冬季。时间就快要来不及了。
接下来连续几日,华恬都窝在漱玉斋中绘画。哪里也不出去。
平日来府中教习的先生,如今都不来了,要到来年春天才会过来。华恬乐得不用上课,不用请假。
这一晚。华恒、华恪回来之后,脸上均有些奇怪,又有些激动,双目闪闪发亮。
“大哥、二哥可是有喜事?”华恬问道。
华恒点点头,但并不说什么,强行压制住自己,着丫头们先摆饭。
华恬气结,这个大哥真是太能忍了。看样子明明是很激动,可是却要先吃饭。
看着华恬失望的脸色。华恪冲华恬眨眨眼,笑了笑。
很快吃完了饭,华恒遣退了所有的丫鬟。华恬心中一动,让沉香在外头守着,又悄悄对丁香使了个眼色。
沉香、丁香收到华恬吩咐,都退了出去。
“大哥,什么事,你快说吧。每次总这般。吊着妹妹,却又不说什么事。让人好生心急。”华恬转向华恒,嗔道。
“实在是急不得,若是一早拿出来,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饭了,不如吃了饭我们慢慢说。即便迟到了,师父那边也不会多说。”华恒不急不缓地说道。
说完了,他从怀中掏出几张票子及纸张。
“这是什么?”华恬急问道。
华恪笑道,“我与大哥心急,与林先生建议到叶城登高,自己则悄悄去了那里的大商行,将这牌子存在那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安云姑姑留下来给我们的东西?全都在这里了?”华恬吃惊地问道,同时伸手去拿起那一叠纸张,看起来。
这些纸张,有的是契纸,有的则是银票,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
“这里有一封信。”华恬拿起信,有些奇怪地说道。
“这我们到不曾注意到。”华恒一愣,看向华恬手中的信。
华恬怕华恒、华恪有说什么自己不能看的话,当下二话不说,便展开信看了起来。
一看了个开头,她便愣住了,“这信不是安云姑姑的,这上面的称呼……应该是祖母留给我们的。”
华恒、华恪听见,脸色复杂至极,他们凑过来看了看,见那落款,果然是祖母的。
“我们看看,祖母要留什么话给我们。”华恬说着,率先读了起来。
华恪忙凑过去,与华恬一道看起来。
华恒见状,咳了一声,可是两人并未理会他。
无奈,他只好也凑过去一起看,心中祈祷,信里千万不要如安云姑姑上次写的那般。
信不是很长,大概交代了一些事,关于沈金玉出墙、祖母自己红杏出墙的事,都提及到了。用一副我没有错的口吻,以她自己的角度写出来的。
那些三人都知道的事,祖母只是简单交代了,用词也很是清雅干净,倒没有让华恬看着不适。
就连华恒、华恪两个对她不喜的人,见了这封信,也不得不承认,那老祖母,竟是个才女。信中辞藻华丽,才气十足。
可是心肠,那就十分冷硬了。
信中所述,并不是落到细节处,但是该说的已经说清楚了,不该说的,都是她着意隐瞒的。
信中写道,安云姑姑故去之后,大儿子并不曾回来,二儿子与她越来越生分,三个月也不会见一面。她一人守着一个园子,想着原先曾有的热闹,心中觉得万分凄凉。
因她又是个信佛的,日子渐久,便忍不住想,儿女离散,她老来孤单,是不是便是佛家所言的报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