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了一阵,才叫丁香进来梳头。
丁香一进来,便说道,“小姐,奴婢打听到,大少爷、二少爷接了姚大夫进府帮二夫人看病,一炷香时间之前,便又送姚大夫离开了。”
“大哥、二哥可曾留话,说什么时候回来?”华恬问道。
“说了,大少爷说让丫头来传话,说今晚回来。”丁香一边帮华恬梳发,一边说道,“因为小姐与蓝妈妈在屋内商量事情,奴婢不敢来打扰,又想着只是传话,便私下里打发丫鬟走了。”
华恬点点头,“嗯。”
等丱发重新梳好了,华恬站起身来,对丁香、沉香道,“既然大夫已经帮婶婶诊断过,我们去探望探望婶婶罢。”
于是一行人往漱玉斋而去。
华恒、华恪这两日因为请姚大夫这事,一直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时间回来与华恬说什么。
华恬听说过那姚大夫的乖张脾气,早有准备,可是姚大夫所作所为,还是出乎意料之外。
进了漱玉斋园子,见初七站在门口等着。她看到华恬,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很快又收敛起来,把华恬迎进园中。
“姚大夫离开了罢?”华恬一边走,一边随意问道。
“回六小姐,姚大夫帮夫人看过病,写下药方,便离去了。不过姚大夫说过,还得过来把三次脉。”初七低声答道。
正说着,便到了正屋前方,初七忙上前掀开帘子,把华恬请进去。
进了屋,见华楚雅几姐妹都在,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有些放松。
“六娘,来这里坐罢。”华楚枝看到华恬,便摆摆手,指指自己身旁的位置说道。
华恬笑了笑,忙走过去,坐在华楚枝身旁,然后看向华楚雅、华楚宜几姐妹的脸色,这才问道,“看几位姐姐脸色平和,想必婶婶没事罢?”
“万幸请了姚大夫来,他说尚能救回,但要把四次脉。”华楚枝说道,“前两日,姚大夫不肯来,我娘亲又一直不醒,真是、真是……”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颤抖起来,想来当初是极其害怕的。
华恬忙捉住华楚枝的手,安慰道,“附近姚大夫说能救,料想是没有事的。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五姐姐不要担心。”
她说完,目光又看向华楚雅几姐妹,她们竟没有说些讽刺的话,可真是有些奇怪。以这几人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收敛的。
她才这般想着,华楚丹便忍不住冷笑起来,“得了,五娘,娘亲是姚大夫救回来的,那诊金亦是我们给的,关六娘什么事?你看她,似乎做了什么大好事一般,一副恩人姿态在这里说话。”
“六娘并无此等心思,二姐姐你何必如此说。”华恬恼怒地看着华楚丹说道。
“就是啊,人家六娘并无这等心思,你这般说做什么呢。没看到六娘生气了么,她生气了大郎、二郎也生气,到时便不帮我们请姚大夫了。”
华楚宜在旁笑着说道,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嘲讽。
就知道,即便好心帮了忙,这些人也不会改了性子的,华恬脸上装出委屈的表情,看向华楚雅几人。
华楚雅嘴角含着冷笑,眨着无神的眼睛,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华楚丹脸上则带着不屑与恼怒,而刚与华楚丹一唱一和的华楚宜,则是笑意吟吟,但某种分明藏着冷意。华楚芳嘴角含笑,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
只有华楚枝,皱起了眉头,道,“六娘并无这等心思,几位姐姐这是做什么呢?”
“五娘性子温顺,恰好是可以装点我们二房面门的。”华楚芳笑嘻嘻道。
华恬在旁听了,知道这几人必定是听了外头传言,或是在桂妈妈那里听到了流言,恨极了自己与华恒、华恪,也不在意。
不过,她视线看向了华楚枝,这人平时性子娴静,喜好看书,极少说话。因为有这么几个姐姐,最近却是频频出头说话,想来亦是不好过。
于是,她伸出手拉了拉华楚枝,道,“罢了,几位姐姐对六娘有误会,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开的。五姐姐,大夫帮婶婶诊断过,是怎么说的?”
听到华恬不计较,心力交瘁的华楚枝拍了拍她的手,道,
“娘亲短时间内多次吐血,伤了根本,大夫说,即便这次保住命,短时间内亦不能操劳了。若是再气得吐血,只怕神医来了也没有法子。”
伤得过真够重了,华恬垂眸思索着,心中却是想着主意,怎么在重病的沈金玉身上,再来一次狠击。
因为,她不能让沈金玉大好了之后,腾出手来对付自己。只有让沈金玉一直缠绵病榻,她才能无后顾之后去干别的。
尤其是,如今正在查华府过去被隐藏起来的事,实在容不得再有人插手打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