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丫鬟闻言,应了之后,便轰然散开,四处去找人了。
华恬站在园中,四处看了又看,没发现人,才咳了咳。
齐妈妈偷偷走出来,往后边的抱夏走去,伸出手来对华恬示意,她从这后边走去。
华恬点点头,这个齐妈妈也算是足够警惕,知道此番最好不说话。
倚着廊柱,看着齐妈妈消失在园子后方,华恬这才轻轻舒了口气,总算把人送出去了。
她回到屋中,将写好的名单从宣纸下方拿了出来,默默看着。
这些人,这些都是府中旧人。找到她们,便能打听到华府以前的事了,希望这些人,都记得多一点儿啊。
晚间,到了平时的时间,华恒、华恪还没有回来,华恬便自己一人吃晚膳。
若是没有猜测错误,兄弟两人是去了镇外找那个杏林高手,希望一切顺利。
直到酉时,华恒、华恪两人才一道回来,不过他们并没有带回大夫,甫进门便被华楚雅派去等着的人问过一遍。
在两人吃晚膳的时候,华楚雅带着华楚宜、华楚芳、华楚枝几人一道来了。
“大郎,那大夫可是怎么说的?”华楚雅也不顾自己说话会打扰了华恒、华恪吃饭,急匆匆地说道。
她们收到的消息是大夫不肯来,哪里愿意死心。这会子专门来打听细节,希望能够通过华恒、华恪说的细节,再度想法子。
华恒知道华楚丹今日又骂了自己妹妹一顿,说自己妹妹是寄人篱下,心中就一直不悦。如今见了眼前二房的几人,恨不能刺几句,可是他又觉得与这几个女子计较,若传了出去失了体统。
在两难中,他不知不觉地沉默下来。惹得华楚雅几姐妹大急,彼此对视几眼,又急急地看向华恪。
华恪性子没有华恒厚道,冷笑道,“那大夫说了,名声难听的人,他不愿意出诊。”
他确实如同沉香所担心的,收到华恬的书信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不愿意帮忙,可是第二反应,便是得去帮忙。他讨厌二房的人,但是亦知道去帮忙了,于大房名声大有好处。
那日才与华恬、华恒商量过,往后慢慢树立起大房的名声。如今正是一个好时机,所以他忍住了,在人前有礼地答应,果然赢得书院很多学子的赞誉。
可是终究不是心甘情愿,回来了见到二房的人,自然是忍不住爆发出来自己的不满。
华楚雅、华楚宜、华楚芳、华楚枝一愣,脸色都有些复杂。
当中华楚宜蹙了蹙眉道,“怎能如此?那些传言也是不知真假,如何就能断定一个人的名声了?”
自己母亲名声差,她们是不可能承认的,说话间,带着沈金玉受流言所累的意思。
华恒抿着嘴站在一旁,目光中眸色复杂,看向华恬时更加晦暗。
而华恪则放下筷子,冷笑道,“那杏林高手性子古怪,他要说什么,我们能如何?我们去了说明来意之后,被狠狠地骂了一通。”
“当真是没有半点可能了么?”华楚枝在华楚雅面前开口,“今日二姐姐之事,是我们的过失,没有管束好她,让她欺侮六娘。”
“这样的过失,发生过多次了罢?不知道婶婶与几位姐姐妹妹,一日到晚忙些什么呢,竟三番四次让二姐姐辱骂我妹妹。”华恪毫不客气,冷冷地讽刺起来。
“我们——”华楚雅平时被华楚丹讽刺,心中积了一肚子气,如今再听到华恪这样的话,当即气得柳眉倒竖,就要出声反驳。
可是却被身旁的华楚枝扯了一下,顿了顿,便住了嘴。
华楚枝看向华恪,又看向华恒,道,“原是我们的不是,等我娘亲好了之后,大郎、二郎与六娘,要我们如何道歉,都是一句话之事。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救我娘亲去。”
被扯住了的华楚雅呼吸急促,听到要救自己母亲的话,便强忍着将怒气压住了。
华恒听了华楚枝的话,心中的怒气顺了一点儿,这才缓缓道,“今日不曾请到大夫,天色又晚了,那大夫往外赶人,我们便先回来了。明日会与林举人再去一趟的。但是能不能请来大夫,我们并不敢肯定。”
“多谢大郎、二郎了。闻说大夫行事古怪,性子乖张,我们多去请几次,坐到尽人事便罢。”华楚芳在旁道谢说道,但是终究藏了私心,点出“去请多次”,希望华恒、华恪能够做到。
这事关大房的声誉,华恬自然不会阻止的,对华恒、华恪道,
“虽然我恼怒于二姐姐的话,但是婶婶如今病得很了,我们总不至于太过计较。大哥、二哥明日去请大夫,记得要说些好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