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妈妈回来的时候,华恬已经困得打瞌睡了。这是这些日子养出来的生物钟。
饶是如此,华恬仍旧睁着眼睛,不顾从眼里流出来的生理泪水,坚持让蓝妈妈教轻功。
蓝妈妈被缠得无奈,又是亲口答应过的,便先传了心法口诀。
心法口诀有些拗口,华恬背得很是吃力,花了好长时间才终于背全。
这让蓝妈妈有些失望,她见华恬琴棋书画天赋都很是惊人,还以为她记忆里也特别好。哪里想得到教完轻功心法,原先的期待便破灭了。
好吧,世上果然没有十足的天才。蓝妈妈自我安慰道。
华恬倒不理会蓝妈妈会如何想,她认真地背起来,即使躺在床上了,趁着还未熟睡,也继续默背。
于是第二天,华恬又起迟了,推说身体不舒服,让沉香去告假。
华恬统共跟着上课的日子便不多,又三天两头请假,本来是不会被允许的。
可是华恬着沉香告假的时候,带去了自己练字的帖子,又让她帮忙问了几个对弈的问题。
岑夫子看到华恬的字进步异常明显,知道她纵使请假了,在家中也是坚持练字的,便放下心来。又听关于对弈的问题,每一个问得都颇有水准,于围棋一项上面已经入门了,便批了假。
这些倒惹得华楚宜心中不快,又别有所指地说了一大堆话。不过这些华恬都是不知道的。
沈金玉那边自然知道华恬又请假了,她不但不责怪,反而命青儿过来。表达了亲切的慰问。
华恬不愿意学好,沈金玉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管教呢?
何况,最近外边全是质疑沈金玉的话,沈金玉正要找法子破解。如今肯定觑着缝儿找机会对华恬好的。
原来,前几日华楚丹过来要划花华恬的脸,被刘碧荷的一个丫头绿萝全程看了去。第二日便传出了风声。这几日,整个镇上都知道了。
沈金玉知道传言。有心解释,可是镇上的人哪里会听。
之前便传出过她虐待华恬三兄妹的,此番再度传出这种重磅消息,大家全是兴奋激动。恨不得听到更多猛料的。连那些不是她的劣迹,都被当成了她的风光伟绩传播起来。
众口铄金,传的人越多,消息便越混乱,相信的人便越多。
人们平时忙完了,会愿意三五一群,坐在一起说些八卦逗笑,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
华府中,沈金玉虐待华恬三兄妹。正是这么一种茶余饭后。
沈金玉气得要发晕了,也曾写信去叫平时交好的帮忙说清楚一下事情,可是收到的回复一律是说了。可是人家不信。还说什么什么——这什么什么,便是各种罪大恶极之事。
后来,雪上加霜的是,沈金玉收到消息,杨家也现身说法,说沈金玉办事如何差。如何脖子翘上了天。对于女儿的救命恩人不单不感激,反而叫上老仆打人。
一番气怒。沈金玉把房中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遍。
这还不算,这两日出去采买的人回来,都悄悄说,出去了被人拉着问,夫人做过的这些十恶不赦的事情,每个的理由分别是什么。
听到桂妈妈收集回来的信息,沈金玉把新换上的茶具、杯具等,又全部摔了个干净。
“桂妈妈,桂妈妈,你帮我想个法子,想个法子。”沈金玉气得眼冒金星。
她之前曾经被华楚丹气得吐了血,还未曾好,又被气晕过一次,这一次,她觉得要折寿好多年了。
“夫人,不如——”桂妈妈目光中露出阴狠的杀气,正要细细说明自己的毒计。
沈金玉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再那么晕眩,“不,不能,如果真的做了,恐怕那些污名,我得背一辈子了。我是个寡.妇,带着几个女儿,将来如何自处呢。”
“夫人受苦了,也是上苍无眼,竟让夫人受这些苦楚。”桂妈妈皱起眉头,语气悲泣地说道。
沈金玉伸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喘着气道,“你说,你说这三人,是不是天生与我犯冲呢?怎么他们一回来,便生了这许多事端。”
何止生了事端,根本就是流年不遇,各种悲剧陆续上演!
桂妈妈心中暗忖,但是嘴上却说,“也是有可能的,大小姐眼睛出了问题,这多可惜啊,一双那么漂亮的眼睛,竟从此看不真切。”
“自他们回来了,府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每一件都伤及了我们。他们、他们这是要找华府还债呀!”沈金玉说着,目光中流下泪来,可是眼中的阴狠之色更加重了,若有人看见,必定毛骨悚然。
桂妈妈看到沈金玉的眼色,心中一阵发寒。她自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是见到沈金玉的目光,却还是害怕了。
想了想,她低声道,“如今,只得两个法子,其一便是快刀斩乱麻,请人过来——”说到这里,她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