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刚沐浴过。”他取出小药瓶,示意周乐平脱衣,“不过还没打算睡。”
周乐平瞥见他桌上的书,书名叫《诸病源候论》,不禁感叹,“祝大夫这么晚了还在看医书啊,其实大可不必这么操劳,我这张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习惯了,治疗的法子可以慢慢找,我能等得的。”
她伸手想把书拿来看看,还没碰到呢,祝观良便道,“将军请张开双臂。”
要换药了这是,周乐平放弃了去够书的打算,张开双臂,脸侧向一边,耳根慢慢红起来。
“改日我让曲昙过来跟祝大夫学学如何包扎,毕竟男女有别,总麻烦祝大夫也不大好。”
“将军在我眼里只是病人。”
“我知道我知道。”
她解释的快,好像生怕慢一句就显得自己大半夜过来别有用心似的。
“况且将军自己不也没有很在乎这种事吗。”他往她伤口上洒着药粉,慢条斯理道,“若是避讳男女有别,就不会穿成这样过来找我。”
“我......”她并不心虚,可一开口居然开始结巴,“我......疼痛难当,只是一时忘了更衣。”
她当时连抬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一来是想着这样比较方便包扎,二来,她好像忘了自己是个女人这茬儿,在军部大营的时候,来个什么紧急军情,来不及通报,大账都是随便闯的,这么多年早习惯了,这方面的顾忌确实是比较少。
现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身为一个女人,大半夜的穿着亵衣进一个男人的房间,确实不大体面。
祝观良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帮她清理伤口换了药,开始重新包扎。
两个人靠的很近,周乐平一低头就能闻到从祝观良身上传来的阵阵香味儿,很淡,每次想要深嗅的时候那香味儿就闻不到了,可过一会儿又若有似无的撩持着她鼻尖,是种想要让人一探究竟的香。
“祝大夫,你用的是什么胰子?味道还怪好闻的。”
祝观良给她包扎好打了个结,又往她手心里倒了两颗药丸,没回答她,“这药丸有止痛作用,服下后能让将军今晚睡个好觉。”
人家没明说,但她听得出来这是在赶人了,她把药丸吞下,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转身道,“我方才就是好奇问问,没有别的意思,祝大夫你不要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