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女人似乎也只是回头一望而已,目光很快转向了别处。索锁便从容地向彭因坦走去。
彭因坦看到索锁,笑了。等索锁过来,他拉起她的手来,皱眉问:“你用凉水洗手的?手怎么这么冰。”
索锁没说话,就跟在他身边走着。明明听见彭因坦是在问她什么,她就是听不清楚……她控制着呼吸,让自己慢慢镇定下来。
彭因坦忽然停下脚步,看了她,问:“怎么了?你手都抖了。冷吗?”
他抬手要摘索锁的墨镜。索锁却扶住眼镜,说:“不冷……走吧。”
彭因坦莫名其妙的,索锁挽着他的手臂选了个前后左右都空着的连座就坐下来。彭因坦把包一放,忽然凑近她一点儿,好像要透过镜片看清楚她眼睛里的神色,说:“你有点儿不对劲儿啊。籼”
索锁看着他近不过寸许的脸。
彭因坦一脸认真。他的确是在认真研究她为什么突然之间有点奇怪的……索锁下巴稍稍一动,就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彭因坦就是一愣。他也是没有料到索锁会在公用场合这么干。不过他可并不觉得难以接受,反而被亲了这一下之后,想要再来一下……他嘴角上扬。索锁看他这样子,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转脸朝着外面……彭因坦笑出声来,靠在椅背上,握着索锁的手,在腿上敲来敲去。
索锁望着外面的停机坪和长长的跑道,说:“我就是心慌。”
“慌什么?”彭因坦手停下来,和索锁扣在一起的手停在半空中。
索锁看着两人紧扣的手,说:“我已经有很久没坐飞机了。”
彭因坦说:“嗨,我还当什么事儿呢。别说你很久没坐飞机了,就是我老坐飞机的,时不时还紧张呢。”
“嗯。”索锁低声。彭因坦又开始无意识似的晃着两人的手。
“这很正常啊。我看你是有点轻微的旅行综合征。”彭因坦笑着说。
“是有点。”索锁顺着他说下来,“以前凡是要出门,不管远近,好端端的,前一天准出毛病。不是闹肚子就是感冒发烧。上了飞机人也就好了。”
“其实就是胆儿小。”彭因坦笑着转过脸来,下巴搁在索锁额头上。他身上清爽的薄荷香气,随着他的小动作轻轻飘动。索锁闭上眼睛。彭因坦见她不出声,看看她,轻轻晃了一下她的手,说:“别睡了。等下上飞机再睡……索锁?”
“我没睡着。”索锁说。
她带点儿鼻音,彭因坦摸摸她额头。
因为不想她睡着了,他就开始逗她说话,索锁就是不理他,他说:“那我给你唱歌吧。”
索锁静了会儿,噗嗤一声笑出来,坐直了,说:“得了,我不睡了行吗?这儿这么多人……”
彭因坦就问:“这么多人怎么了?”
“这么多人……”索锁看着彭因坦睁大眼睛瞪着自己。他眼睛黑白分明的,黑黑的瞳仁里,映着她的影子……她就说:“这么多人,不想让别人也听见你唱歌。就想让你唱给我自己听,行不行?”
彭因坦本来是瞪着索锁的,渐渐眉眼就弯了……他摸了摸鼻子,说:“行。”
广播里在播送飞往太原的航班信息,登机口前已经排起了队,索锁回头看看,说:“走吧,去排队……哦,刚才去那边候机就好了。”
“没关系,早点儿晚点儿的事。”彭因坦说。
索锁把东西整理好,见他还不起来,就催他。
“说真的,索锁。”彭因坦拉着索锁的手,走到队尾,慢条斯理地说着话。索锁低着头在检查根本没什么可检查的登机牌,似乎他在说什么,她都没留意……他轻声说:“你要想让我只唱歌给你听,还有一个办法。”
索锁随口问道:“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