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说话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红色身影弹上树枝,马长发仿佛陷入梦魇,张大嘴巴就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坐在那里,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
腿抖如同筛糠,胯下湿了一片,已经吓尿了。
我冷笑一下,然后过去拍了拍马长发的肩膀:“喂,喂,已经烧完了,咱们回去吧?”
“啊?回,回去?”
马长发仿佛是回了神,看了一眼我,开口问道。
“嗯,回去吧,已经烧完了。”
“好,回去,你扶我一把。”
我把他扶起来,一前一后回了旅店。
这是我和谷霖约好的,就是要吓唬一下马长发,谷霖用的是蹦极绳,能够自由伸缩,而我负责把他支开,一切全都是天衣无缝。
马长发刚才坐在那里抽烟的时候,感觉到肩膀上有水渍,抬起头看一眼,就看到一个女人倒挂在树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口水就是从她的嘴里流出来的。
翻白的眼珠,苍白的脸色,头顶的窟窿,大张的嘴巴,那就是谷霏,他不会认错。
可是我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仍旧是泰然自若。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小白,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怎么可能说自己看到了,如果说了,那不就暴露了吗!
我摇摇头:“什么都没看到,怎么了!”
“没,没事,可能是我休息不好出现幻觉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我把马长发带回旅馆,马长发换了新的衣裤,然后就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的抽烟,九叔也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现在最健康的,就只有我了。
晚上的时候我自告奋勇,给他们做饭,美其名曰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没必要客气。
眼看着菜即将出锅,我转过身插好厨房门,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摸出来一只小瓷瓶,打开上面的塞子,从里面倒出一点半透明的粉末,扔进菜里。
我躺在床上,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会惊动隔壁的两个人,因为墙的隔音不好,隔壁的声音这边都听的一清二楚。
只听到九叔回去以后,窸窸窣窣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对马长发说道:“你现在知道我没有骗你了吧?”
“嗯,知道了,不过我也知道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有人捣鬼,这可能不是鬼。”
马长发毕竟是**湖,早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本来我真的快要睡着了,不过突然听到马长发说起有人捣鬼,当时就睡不着了,顿时就精神了。
“什么有人捣鬼,之前的情况你没看到吗?”
九叔似乎是感觉有些难以理解,开口问道。
“你当初是真的学过这些东西,你自己还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吗,你听说过鬼打墙,你听说过鬼打人吗?”
“那倒是没有。”
“嗯,今天那个东西打咱们的时候,用的膝顶和那一脚鞭腿,应该是泰拳的招数,谁不知道泰拳本来就是以腿法见长。”
听到这句话,九叔嗯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搞鬼?”
“嗯,应该是有人在搞鬼,而且我怀疑隔壁那个小子也是知情人,要不然这两天他不会这么安静,之前他一直见鬼,在公安局差点把那个条子掐死。”
听到这句话,九叔开口道:“要不然,直接把把他做了?”
“还是再等等,现在条子们全都盯着我这里,如果这小子出事,我到时候也得跟着一起吃瓜落,还是找机会看看吧。”
“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是有人安插过来的卧底,查这件事的?”
九叔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不过马长发随即开口道:“不会,这小子身上没有一点警察的意思,如果真的是的话,他不会掩饰的这么好。”
两个人之后的话,我没有听到,因为他们的声音逐渐变低,就像是梦呓,而我也就在这梦呓之下沉沉睡去,再无声响。
等到自己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整个宾馆没有任何的声音,外面白茫茫一片,充满了雾气。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窗户,准备吸收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可是等我推开窗户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的丛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摇晃,不过看不清楚,有些诡异。
我自己想要过去看看,可是理智还是阻止了我自己的行动,我没有过去,可是想不过去,谷霖还在丛林里,倘若真有什么危险,就算是她再能打,也只是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我还是摸出枕头下面的短刀,走出了房间。
这里的确是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动静,九叔,马长发,都不在。
这里没有电源,没有灯光,走廊里也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我手中紧握着短刀,推开房门,走出去以后继续看着外面的丛林,的确是有些东西飘飘摇摇,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挂在树上,倒是真的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