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是这样,因为我看到了狗狗们头顶的泥土和脚爪上的伤痕,这显然是挖土弄伤的啊!
大体经过应该是这样。
昨晚我在打斗的时候,我的惨叫声惊动了几百米外家里的闪电,它跟着惨叫声过来查看情况时,被那个凶恶的疯子一脚踢飞了。
在我们一起昏过去之后,闪电肯定又再次来到事发地查看情况,当他看见粪坑里晕倒的我。
聪明的狗狗,想了一个逆天的救援办法。
因为那个粪坑位于一道断坡旁边,土坑内壁的距离与断破外面相距半米左右吧,因为距离短,里面储存的粪水什么的,都从缝隙里漏光了。
所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掉下去之后,坑底是干燥的。
而我的狗狗也是沿着那个缝隙,挖了一个土洞进去把我给拖了出来,可能是它跟村里流浪狗的关系不错,它竟然叫来了流浪狗们帮忙,一起合力把我从坑里拖出后,还拖着往我家的方向慢慢移动过去。
这一晚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但是好在,噩梦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我还活着。
虽然已经伤痕累累,但是我没有永远闭上眼睛。
刚才见到陈玫,那只是曾经场景的重复,就像冥冥中老天爷的安排,让我在濒死的边缘看见了她。
她不是来接我走的,她是来把我从死亡的绝境,推回来的。
而亲手救我的,却是三年前我捡回来的一只小狗。
以前听人说万物皆有灵性。
那个时候,我以为这只是一句书本上的哲理名言,以为这句话只是别人说来安慰人心的。
但是,今天,我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终于明白了,古人诚不欺我,救我自己的人,就是我自己本人。
奇妙的因果,让这一切来了一个轮回,三年前我救了一只狗,三年后这只狗救了我,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觉得我就像是从山林里钻出来的野人,残缺不全。
我亲手用大头针对着镜子,把我那只被咬断的左耳耳廓缝了回去。
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因为我受伤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伤口上的细胞可能已经坏死。
如果耳骨对不正,缝上去后还会出现排斥现象,那样的话我肯定会因为感染而受到威胁。
但是,我已经别无选择,我不想让鲜血继续流出,如何放任血流不止,我会因为体内的血流干而死去的。
客厅里,座机铃声刺耳的响了起来,三秒过后,狗狗把电话听筒叼着递到我的手里。
我拿起听筒,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喂!
听筒里传来林彦儿焦切的声音:“白小天,你到底干什么,手机为什么一直打不通,你到底再搞什么啊?”
“我喝醉了。”
我毫不犹豫撒了慌。
我怕她担心我的安危,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
她是在我出事后第一个打电话过来问候的人,虽然之前一直作对,但是此刻,心里还感觉有点暖。
对于关心我的人,我不想让他们置身危险。
因为我知道我接下来做的事情会越开越危险,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情况,他们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跑来帮我,那样的话,情况就越发难控制了。
林彦儿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好你个白小天,我们大家都在担心你,结果你自己出去喝酒还喝醉了,行啊你啊,出息了啊!”
我看着面前的这条军用皮带,心里盘算着事情,任由林彦儿在电话里冷嘲热讽。
这条皮带是昨晚那个疯子身上掉下来的,看制式,应该是八十年代那种皮带,这就是证物。
疯子,一定是个军人!
林彦儿在电话里对我说:“白小天,如果你再这样沉沦下去,我告诉你,我会鄙视你,那样的话,就当我们不认识吧!”
说完,她砰的一声挂了电话,就在这时,客厅门打开了,杨紫光提着酒菜走了进来,盯着我说:“为什么不说实话?”
高伟的到来,出乎我的意料。
他把酒和菜摆下后,说道:“你是不是有所顾虑,才对她撒谎?”
我没有回答。
盯着手里那条皮带,陷入沉思。
高伟看我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边把凉菜摆开,边倒酒:“你为什么都不问问,我为何而来?”
“我不问,你也会说的。”
我眼皮都没抬,虽然高伟看起来憔悴多了,但是他的精神状况要比我好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