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
孙海这一听说又有宦官来,便恨得将茶碗砰地一声拍在桌上:“阉人,又来捣乱!”
下面的捕快赶紧上来给捂住嘴:“哎哟,头儿,低声!”
孙海冷笑:“你们怕他们,爷爷倒是不怕的。要是闹得急了,爷爷索性跟他们拼了!真刀真枪打将起来,爷爷必定拽他们十几二十几个垫背。纵然死了,倒也都值了!”
孙海为人仗义,因是捕头,素日里即便只是看着手下挨打,却也仿佛都是疼在他自己身上。于是他才这么豁出去了吼出来。
却听得门口银铃般清亮一笑:“捕爷这般勇武,当真可喜可贺。”
随着一阵稀疏掌声,兰芽已是迈步走进门来。立在门口光影里含笑而立,判断准了哪个是捕头,便一抱拳:“想来这位便是捕头。幸会。”
孙海也上下打量来人。只见身量娇小、清瞳红唇,年纪极轻,却不似从前所接触到的宦官的蛮横与冰冷。
如此望来,倒像哪家大户的公子,通身利落,锦衣华贵。
孙海便收敛了些,起身抱拳:“我老孙是粗人,说话口无遮拦。这位公公要是听着不顺耳,这便随意拿捏个什么口实,将老孙拿下就是!”
兰芽折扇轻敲掌心:“孙大哥说笑了。孙大哥方才着实是骂人了,不过骂的又不是我,我又何必替那该挨骂的人讨了这不欢喜去?”
孙海着实一愣,讷讷说:“当真?”
“自然!”兰芽迈步走过来,仰头迎着他的眼睛:“我此来是为查案,若孙大哥是个能员,我替大哥报功请赏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拿捏口实?”
有消息灵通的捕快赶紧凑上来,附在孙海耳边低语几句。
兰芽隐约听见了那话,不过是说她身份与众不同,不光是宦官,更是司夜染的娈宠……
是不忿听见这些,不过此时却也不知怎地,听来反倒没有想象之中的怒气,反倒平静接受。
——只要这个身份,有助于办事。
宦官这身衣裳所能带来的能量,她早已领教;如果再加上司夜染这一层身份呢?她真的很好奇,她今后能凭借这个身份,迈上何等的高阶去?
想到这里,她偏头去望孙海的神色。那一刹她清楚地瞧见了他的鄙夷,不过她却只回他莞尔一笑。
世人但凡听说她不但身为宦官,还是大太监的玩物,定然都觉得她不配当个人吧?于是他的鄙夷没有让她恼,反让她放心他是个直率的人。
这样的自己,连她自己都要鄙夷,又凭什么受不得人家的目光?
这点屈辱,她受得住。
孙海见兰芽看他,而且一笑,便只好蹙眉将鄙夷之色按住,终究抱拳施了个礼:“原来是兰公子。未曾远迎大驾,公子宽宥。”
兰芽便笑了,伸折扇啪地一拍孙海肩头:“好说。孙大哥,不打不相识,此后还要孙大哥多多援手。”
话入正题,兰芽先跟孙海要当日现场勘查的笔录。
终究是负责京畿重地的顺天府,各项查备果然齐全,卷宗里不单有详细笔录,更有各种图影。
兰芽仔细研读文字之后,再看她最擅长的图影。
实则她心中有数,便按图索骥,去看描绘冯谷尸首左手边情形的细节图——
看毕,她就笑了:“孙班头,这些绘于卷宗的图影,当是由你审定过的,哦?”
孙海点头:“那是自然!”
既然已经上升到了卷宗,成为既定的记录,那么里面每一个字、每一幅图,便都是有了官家效力的,岂可儿戏?
兰芽便将卷宗猛地向桌上一摔:“孙班头,你矫改案卷,误导办案,你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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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无关情事,只是查案。可是那从容与淡定何来?O(∩_∩)O~,明天见。谢谢大家的打赏,身为教职的亲们节快,心心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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