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尚武,他骑着马快速来到所谓的郡主身旁。
说来这个郡主和沈家还有些渊源。
沈母年轻时,也是京中才女,不论相貌还是文采,皆是闺秀中的翘楚。
而她有个闺中好友,则是这位郡主的母亲。
沈母待产时,郡主的母亲也怀上了,两人就定了娃娃亲,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
可上天就喜欢开玩笑,沈家生了个病痨子沈谌安。
沈谌安打小就好看,虽说体弱,却长得惹人疼,郡主母亲非常喜欢,一直没断了这亲,想着好好调理,总能治好。
后来沈谌安十六岁,两家带着孩子见面,郡主自然是知道沈谌安的状况的,沈谌安心中也是爱慕着郡主。
两人一见面,沈谌安有些紧张,加上病态,显得他更加的羸弱。
郡主一向喜欢自由自在舞刀弄枪,从未想过要嫁给病痨子,自然是正眼都没瞧他。
如果是不看也就算了,她甚至不顾两家面子,高傲的坐在平江王身边,语气刻薄:“就你这病死鬼投胎的样子,文武百官是大是小只要加中有女儿的,都不会将女儿嫁给你,也不知能活多久,嫁过去就成寡妇也难说,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我可是王上亲封的郡主,我父亲是平江王爷。”
她说这话时沈家人脸色难看极了,平江王就坐在一旁,甚至连一句阻止的声音都没有发,像个局外人一样在看戏,而平江王妃则一脸为难,却也一声不吭。
沈家离开平江王府,平江王也把彩礼尽数退了回去。
至此之后沈家与平江王家再无交集。
沈谌安也再没见过郡主,那份稚嫩的感情,变成了他最不愿提及的痛和耻辱。
尚武与郡主年纪相仿,平江王与尚家走的又近,一来二去两家熟识,郡主又生的好看,尚武自幼便对其倾慕不已。
郡主回头看向尚武时,正好看见宋虞和沈谌安。
至于宋虞,她是不认得的,倒是沈谌安看着觉得有几分眼熟,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尚武见郡主看他们,便有些不快道:“这不是沈家病痨子沈元夕吗?”
“沈元夕?”郡主有些诧异。
在他记忆里,沈谌安应该是十分难看的,惨白的脸,消瘦的身子,病恹恹的,而此时眼前人确实这般精神好看。
郡主不知什么心情看着他。
沈谌安倒是平静,只是朝他们礼貌的拱了拱手,然后又将视线落在了宋虞身上。
看到沈谌安的视线,郡主这才注意到宋虞,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宋虞自然是不想搭理他们的,她直径走到白鹤面前挥了挥手。
白鹤看到是她,吓得往后一跳:“你……你,你怎么在这!”
刚才还冷峻如高山仙人不可亵玩的模样,现在却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就你一个?”宋虞四处看了看。
白鹤整了整衣冠道:“你还想见谁?”
“没有没有,我们不是好多年没见了吗,这不见到就过来打个招呼。”说罢她把沈谌安拽了过来,“这是我相公沈谌安。”
白鹤看到沈谌安后,脸上神情变化丰富:“风……”
“欸,他是沈谌安。”宋虞打断他的话。
“真有你的宋虞。”白鹤道。
宋虞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要去找你家仙君,倒时能不能拜托你,让你家仙君转告那位姓夜的,我这生活的很憋屈,就别封了。”
旁人自然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白鹤却一脸嫌弃:“不说,你自己找去,你拔我毛的仇,我还记得呢!”
说罢扭头就走了。
见他直径走开,宋虞气急败坏的怒吼:“臭鸟!”
“阿虞,那位是你朋友?”沈谌安问。
“敌人,走吧。”说罢,宋虞拉着沈谌安就准备走。
却忘了还有两尊大佛在看戏:“沈尚书的儿子就是不一样,见到元安郡主,竟招呼不打扭头就走。”
宋虞本不想搭理,可沈谌安却止住了脚步,像是被定在那里。
宋虞看向沈谌安,脸色难看,就像是被人羞辱了一样。
而那位郡主则趾高气昂的,若不是身高不允许,怕是拿下巴看沈谌安也不为过了。
宋虞走过去道:“我们认识吗?”
这是她对尚武说的。
人家郡主虽然姿态不好,可嘴上却没说什么,也不好指责,但是这个尚武仗着郡主在旁边,更加的耀武扬威了。
尚武明显的脸抽了抽,道:“不认识?我们可是在绥王府见过的。”
宋虞想了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就是那个骨头三两重,舌长两三丈的尚公子啊,幸会幸会。”
语毕,脸上随和的笑容瞬间收了回来,拉着沈谌安就走。
尚武气的脸通红,自知在嘴巴上讨不了宋虞的便宜,那就在沈谌安身上讨。
于是气吼吼的说道:“沈元夕你还是不是男人,躲在女人后面逞威风,病痨子就是病痨子,一辈子都做不了正常人。”
宋虞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刚要去骂,就被沈谌安拽住。
只见沈谌安看着他一脸平静道:“如果你只是想在嘴巴上从我这讨优势,那你就讨去,我施舍给你,你也不用还,毕竟我正常不正常,也不用活给你看。”
“你……”尚武气的头顶冒烟。
宋虞倒是得意的挑了挑眉,沈谌安跟他在一块学厉害了。